出浴后,翡翠为清澄将寝衣穿好,又披了一件外衫,确定丝毫不会露出她身上的淤痕之后,才扶着已经身心俱疲的清澄走出浴房。
清澄入了殿后,挥退众多宫女,只扯着唯一留下的翡翠一同上了床。躺下后,她便闭上了眼,依偎在翡翠怀中,找到觉得安稳的位置后,便缓下心神浸入梦乡
这一夜,清澄与翡翠二人俱没有睡好。清澄一睡着就会做起重复白天经历的噩梦。而翡翠只能睁着双眼,不停的安抚着公主的恐惧情绪。直到翌日起寝的时间到了,两人都未安稳一刻。
清澄在翡翠的服侍下,心神恍惚c面色苍白的渡过了一上午。直至午时,才传来候诚入宫的消息。翡翠紧张的想为清澄重新打扮一番,却被清澄拒绝,素面朝天的插着一支粗糙木钗。虽然看起来过于素寡了一些,衬着清澄苍白的面目却甚是惹人怜惜,平添一份愁滋味。
翡翠本想着此次公主与候诚见面,可以安慰一下公主此时极度不安的心。但她却没想到,候诚此次一来,竟将清澄唯一撑着不敢妄下决定的信念,给残忍的打破
虽然清澄与候诚已定下亲事,下月便会完婚。但男女大防一事还是一件难以跨越的沟壑。若不是温太祖对清澄宠爱至极,允许清澄独自带着翡翠与候诚聊一会儿。恐怕清澄就得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候诚见上这一面,听到那些险些将她打击的发疯的话语。
清澄与候诚见面,是在养心殿的侧殿,也算是在温太祖的照料之下相见,倒是并无人说此举逾礼。清澄被小轿抬进了只有候诚在的侧殿,翡翠等抬轿子的太监撤下去之后。便想着将轿帘拉起,让公主与候诚见上一面。却没想到,公主还未开口,候诚就已经沉声道:“公主与我私下会面虽是皇上准许,但还是不要太过亲近为好。”
这话听在翡翠耳中,总觉得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搭在轿帘上的右手,就这样僵住,动也不动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在,这时清澄出口解围道:“罢了。就这样说上几句吧。”闻言,翡翠只得放下手站在轿旁。
坐在轿内的清澄不停的揪着手帕,呼吸有些急促。心中忐忑不已,不敢先贸然开口。刚刚候诚的语气,莫名让她觉得此次会面可能会让她十分失望。
清澄与翡翠是不敢说话,而候诚却是酝酿着语言也不说话。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候诚才下定决心,略显尴尬的艰难开口道:“公主,小臣小臣配不上您!”
这话就犹如一根刺一般,深深地扎入清澄此时早已脆弱不已的心头。清澄听这话的第一反应,便是太子已将此事告知候诚,离间他们。而候诚。此时开始嫌弃她,觉得她配不上他!
当即,清澄的情绪就不再受控。强撑着的淡定不再,转而激动的喊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候诚可能是觉得清澄误会了,便连忙开口道:“公主别误会,是小臣的问题。小臣c小臣一直以来只将您当成了公主,从不敢有一点非分之想。小臣早已另有所属。还请”
“从不敢有一点非分之想?”清澄的嗓音莫名有些刺耳,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冷嘲道:“若是你对我毫无非分之想,那你为何要应承下父皇的指婚?若你真对我无意c心中另有所属,那为何你又不在当时说出来?还有”清澄重重的吸了口气,伸手拔下鬓上的那支粗糙的都磨手的木钗,拨开轿帘狠狠地抛了出去,恨道:“若是你真的对我无意,你又为何要买下这支木钗,又为何要亲手为我插上!不过月余我便要嫁与你,你凭什么在我满心欢喜的时候,才来这样说!你有什么资格!”
翡翠见清澄动怒想要下轿,连忙上前搀扶住,抚慰道:“公主,说不定这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清澄粗喘着气,看着候诚被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