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齐泰本来应该认识李增枝的,无奈这个富家子弟虽有五军府前军左都督之职位,平日里却不曾当过一天差,事宜齐泰当了几年的兵部尚书却不认识他,此刻若非他自报姓名,打死齐泰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昔日开国元勋李文忠的儿子。眼看此人眉清目秀,倒也生的一表人才,齐泰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上期道:“哦,原来是左都督,好久不久,左都督更加清秀了,当真是翩翩美少年啊!”
“这都是托尚书大人的鸿福!”李增枝干笑了一声,随即望了望那两个少女,跟着冲着齐泰又是一笑,打着胆子走上前,低声道:“尚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泰正有此意,问此一言,心中一笑,从容移步,朝不远去的乌衣巷走了过去,昔日的乌衣巷早已不复当年的辉煌,不过原有的样子还是在,二人沿着乌衣巷的题字和树立的诗碑了,便进了乌衣巷,巷子是窄窄的,用青砖铺的路面,两边则是矮矮的仿古建筑风格的民房。一切似乎都很普通,普通得令许多不知情者都以为它只不过是一条典型的江南小巷而已。一条静静的,有点怀旧情绪的巷子。待到角落处站定,李增枝便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冲着齐泰问道:“今日尚书大人所见之事,下官不才,敢问尚书大人作何收场?”
齐泰一愣,随即暗骂道:“爷爷的,这小子居然捷足先登了!”骂归骂,但听得李增枝如此直截了当的一问,但也听欣赏此人的快言快语,微微一愣之下,随即淡淡笑道:“如此说来,左都督大人也承认是盗卖官妓喽?不知大人作何收场!“
李增枝本想将这个皮球丢给齐泰,没料到齐泰老狐狸居然给他打起了太极,一时到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仰天打着哈哈道:“既然被尚书大人亲眼所见,下官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这明面上的,当然是不能这么说了!“李增枝说完,笑眯眯的望着齐泰。好一会儿又不慌不忙地道:“不过当着尚书大人的面儿,下官也不敢说瞎话,此女确是官妓,被我大哥看中,小弟见大哥整日练兵辛苦之极,特意自教坊司处卖下此官妓,欲给家兄做小妾!还请尚书大人看着家兄为国事操劳过度,高抬贵手一次如何?若是尚书大人就此放过下官,下官定会感激不尽,来日方长,下官一定会知恩图报!”李增枝这番软中带硬,明的是似乎是想齐泰求情,暗中却把自家在朝廷地位以及李景隆抬出来给自己撑腰,想让齐泰有所顾忌。
若是李增枝好言说上一番,齐泰也许会就此放过,但听李增枝暗中软中带硬的话语,这位昔日柔弱的书生,登时心中有了一股怒气,暗道:“奶奶的,明明做错了事情,还这么盛气凌人,若是就此放过你,还道老夫怕了你李家不成!”心中一番计较,便有了主意,冷冷的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左都督你也莫扯着虎皮做大旗,我等乃是陛下臣子,自古自有大王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左都督仗着家事来壮威,实话给你说,此事本与老夫无关,老夫本有意不管此事,如今听左都督以家世来?”说着嘿嘿一笑,继续道:“左都督刚才也瞧见了,这街上的老百姓看见的不说有一千,也有八百,陛下最重视民心,若是老夫将此事告知陛下,以陛下的仁义,这事情便是曹国公李景隆亲自出马,恐怕也压不下来吧?”
齐泰的话音一落地,李增枝这才知晓自己刚才把话说重了,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便重用齐泰c黄子澄c况且这齐泰乃是兵部尚书,昔日太祖皇帝对此人颇为重视,若是他将此事告知皇帝,一旦皇帝发怒闹起来,满京城都会知晓李家原来如此不堪,到时候可真是得不尝试。想到这里,李增枝才觉得事态严重。这“盗卖官妓”之事果真抖出,齐泰有上千人给他作证,料来皇帝定会信他,建文帝素来对百姓仁义,到时候定会了为了巩固人心,怪罪李家,到时候李家岂不是成了偷腥不成反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