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得已,哼哼唧唧,歪在床上一副病态。张信入室,纳头便拜。朱棣假装半身不遂,吱吱呀呀就会比划,假装不能言语。
张信瞧着好笑,跪倒在地抱拳道:“殿下您别这样装了。有什么要事请与在下商议。”
朱棣此刻仍有些吃不住张信的意图,大着舌头,哆哆嗦嗦,说:“我病得厉害,不是假装。”
张信又说:“殿下如果不对为臣讲实话,我身上有府上葛长史的密信,并且陛下以下达了敕令,您应该马上束手就擒,入京鞠讯;如您心中有意,请别瞒我!”
朱棣内心已是惊骇至极。他早就对葛诚有所怀疑,今日张信毫不犹豫便将此人点出,朱棣心中一阵思索,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相信。
张信见朱棣不语,心想:“还不信,眼看天色不早,张信有些急躁!”猛一咬牙:“心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朝廷的圣旨!”当下自怀里掏出建文帝秘密让他擒获燕王的密旨,王景弘忙慌接过,放在了朱棣的床头,朱棣目光疑惑的望了望,却不答话。
张信暗道:“好你个燕王,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沉得住气!”见朱棣不答话,不敢耽搁,朗声道:“这个便是当今圣上命臣秘密缉拿王爷的密旨。如今臣已经全部封出,若是王爷誓死忠于朝廷的话,也可以,那不管您真疯还是假疯,现请起身跟张信回去;若是王爷有意举兵,如今臣真心投靠,王爷这般装模作样又有何意义呢?“顿了顿张信继续道:”眼下,军情紧急,臣斗胆,望王爷起身说话!”
朱棣在张信说话这当儿,早已有王景弘铺开圣旨,将圣旨看了个通透,登时目瞪口呆,葛诚当真是出卖了自己,朱棣还是有些不信,葛诚本是他的心腹,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连这样的人都出卖了他,朱棣顿时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此刻,见张信如此推心置腹,朱棣不敢再装,连忙从床上滚落向张信,下拜,说:“您救了我一家人的命啊!实在是我燕王府的大恩人,请受本王一拜!“
张信见朱棣行如此大礼,顿时吃了一惊,忙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颤抖道:“王爷客气了,王爷信得过臣,实乃臣的福气,臣何德何能,岂敢受王爷如此大礼,这岂非折杀臣了!”
屏风后的一干众人见张信如此推心置腹,均不在怀疑,纷纷自屏风后走了出来,道衍率先走出,冲着张信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张大人对王爷一片赤诚,可鉴日月,如今殿下得此良将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呢?如此看来,老天爷也在帮助殿下!”
“军师所言甚是,张大人忠心可鉴如月,如此良将忠于父王,实乃父王之福啊!”二世子,朱高熙适时的夸了几句。
朱棣点了点头,便命人给张信搬来了一张凳子,硬是让张信坐了,待张信坐定,朱棣方才朝众人点了点头,众人本就是来商讨大事,见朱棣如此,自是会意,纷纷落座,王景弘虽是太监身份,但此刻也被朱棣留在了寝宫内,他乃是世子朱高炽的亲信,此刻坐在了朱高炽的下手,待一干人坐定,朱棣方才温言道:“如今上天保佑,让恩张前来渡难于本王。此番若是逃得大劫,他日必涌泉相报!”
张信终于得到朱棣信任,心中也是一阵轻松,见朱棣如此厚重自己,忙连道“王爷言重了,王爷雄才伟略,成向往已久,如今难得逮上这个效力的机会,臣自当竭尽所能”。略一停顿了一会儿,张信便将进些时日,张昺c谢贵在北平的各项举措详细说,以及二人对山海关的态度一一解说,说了半响,方才朗声道:“臣等仰慕王爷已久,王爷雄才伟略,且素来忠义;可惜朝廷昏庸无道,陛下误听朝廷奸佞小人之言,竟视王爷乃是我大明隐患,方孝孺c黄子澄c齐泰c谢贵等奸佞小人,妄图一举消灭王爷,以为晋身之阶。臣虽身在朝廷,但素来对王爷敬仰,实再不忍心王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