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七品御史,也配在此对本王无礼!”朱棣冷哼一声,目光如电盯着曾凤韶道:“本王如皇上有家事要说,你休得在此聒噪!给本王退下”
岂料,曾凤韶丝毫不惧,盯着朱棣厉声道:“这里是金銮殿,殿下何来家事之说!“
朱棣虎目含怒,厉声道:“皇帝家事,便是国事!”
曾凤韶毫不妥协,一脸正气,回声道:“自太祖以来,藩王进殿便行君臣之礼,在家行主家之礼,殿下虽贵为藩王,但也乃我朝臣子,臣子见君父,岂可目无君上,不行叩拜大礼?”曾凤韶这几句自肺腑发出,声音虽不大,但偌大的金銮殿里,人人屏住呼吸瞧着这叔侄两的热闹,人人不敢大声言语,是以这几句话虽轻,却人人听得分明,不少官员,瞧一个小小的御史都有这分胆色,纷纷也随声附和了起来。
朱棣瞧人群涌动,扭过身来狠狠的盯了曾凤韶一眼,方才扭过身,朝朱允炆躬身行了一礼,朗声道:“陛下,非是臣不知人臣之礼,臣之所以不拜,实是心中郁闷不平啊!”朱棣这次进京,之所以弄出这般大的动静,实乃另有目的,不想被一个御史抓住了小辫子,揪着不放,眼看群臣和建文帝面带怒色,也生怕建文帝一怒之下,对自己痛下毒手,这才由此一说。
建文帝此刻显得有些紧张,轻咬着嘴唇,脸上因为刚才的愤怒,变得通红,此刻慢慢的退去,瞧了一眼朱棣,心中仍旧有些紧张,虽说此时他已削掉了三王,但那三位叔父比起眼前的这四叔来,无论才略,威望c胆识c相貌c武功均不如他,就是当下这番临危不乱的镇定,建文帝心中都自叹不如。一时嘘动的嘴唇,却不知该不该接这话茬儿。
朱棣见自己说了半响,建文帝一言不发,接着道:“臣此番进京,便是要问陛下:是否要将我皇室长辈斩尽杀绝方才安心!”
此话一出,偌大的金銮殿上顿时“啊“的一声,跟着竟听不到丝毫的声响,就连原先毫无惧色的曾凤韶这当儿也吃惊的望着朱棣,一言不发。整个大殿,静得仿佛落下一根针也听得清清楚楚。
建文帝红着脸上,一时不知所措,目光乞求的望了望站在他身边的兵部尚书齐泰,齐泰微微皱了皱眉头,瞧建文帝如此沉不住气,似乎有失帝王的威严,但朱棣如此嚣张他还是吃了一惊,瞧皇帝求救,不敢不答话,正入出言喝止朱棣。
岂料朱棣似乎早已看出建文帝心意,微微抬眼,虎目赤一一的盯着建文帝厉声道:“陛下若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我朱棣在此,若是陛下想要臣等身死,只须陛下一道口谕,我等父子四人撞死在这大殿之上!“此话落地有声,偌大的大殿内,回音犹如钟鸣。
群臣“哗”的一声,长大的嘴巴,满脸的惊讶,此刻一干官员才明白,朱棣这哪儿是来觐见皇帝的,这分明是来找事的吗,但刚才朱棣的一句,离间宗亲,让一干文臣武将心头不由的想起叶伯巨来,故而此时,最觉得朱棣过于无奈,却无一人上前。
建文帝吓得脸上苍白,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立在一旁的齐泰瞧朱棣如此赤一一的逼问建文帝,早已怒不可数,此时又见朱棣说出惊人之如,大有皇帝亏欠了他一般的神情,不禁又怒又气,他本就是性情急躁之人,瞧皇帝被问得一句话说不出,此刻再也隐忍,当即双袖一提,走出前,朗声道:“殿下竟如此无礼,身为臣子,觐见不行君臣之礼,此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斥圣上,简直简直简直是大逆不道,我朝圣上自小仁义孝悌,何时生过杀戮之心,今日殿下无端指责,该当何罪!“
朱棣本压着火气,此刻一见齐泰,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虎目斜倚,两道寒光自建文帝脸上一扫,之吓得建文帝身子一颤,方才遗落在齐泰的脸上,盯着齐泰冷冷道:“若说有罪,罪不在本王,罪在你齐泰,黄子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