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就这么点事,也够你吹的?”李大嘴不愿意了:“小子,就算你外号叫大胆,也不用这么说我吧。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到义庄去过夜。”那人外号叫李大胆。
李大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一拍胸脯:“没说的。只是咱俩必须赌点什么。”众人看有了热闹,特别兴奋,都开始鼓动李大嘴下注。李大嘴从怀里掏出两枚大洋来,咬了咬牙,“啪”一声掷到桌子上:“他娘的。两个大洋,赌不赌?”
李大胆虽也是富贵人家,但那时候大洋是硬通货,值钱得很。他也咬了咬牙,掏出两枚大洋:“好!我就跟你赌,今天晚上在义庄里过一夜。”其他人鼓掌叫好。
那个倒茶的小二一拍李大胆的肩:“朋友,别冲动。那义庄确实闹鬼。咱们这里曾经有人也是打赌过夜,但回来之后就暴毙了。朋友,我劝你,千万别儿戏。”李大胆哈哈大笑:“鬼神岂能奈我何。别说了,我这个人还就有个倔脾气,今天非要住在那义庄不可。”
李大胆从望海楼出来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想到今晚的义庄行,多少有点胆寒。他听人说糯米、鸡蛋可以对付诈尸,就立即跑到店铺里采购了不少。又顺便买了一大堆的纸钱和香火,准备进义庄后先拜拜鬼神,毕竟连当官的都不打送礼的,别说鬼了。
到了晚上,那群哥们开始砸他家的门,约他一起到义庄。李大胆收拾好了东西,打个包裹背在身上,提心吊胆地跟着这群人出了门。临走前,他就被自己的爹李富贵给拦住了,爹看出儿子有些古怪,心事不宁的样子,就问:“你怎么了?这么晚上哪?”李大胆阴着脸说:“爹,你就别打听了。你儿子我年纪也不小,晚上出个门也不能出什么事。你就跟娘好好睡觉,我明天就回来了。”
李大胆夹在人群中闷闷不乐,心想今天晚上怎么熬。他脑子正瞎想,那李大嘴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说便宜话:“大胆,是不是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是这……嘿嘿,大洋是不能退的。”李大胆闷闷地说:“你等着我明天上你那拿大洋吧。”李大嘴心说,我等着明天早上给你收尸。
众人顺着小路来到了林中那义庄跟前。这义庄的红漆大门,破落不堪,门上的漆掉了不少,颜色重一块浅一块,样子难看极了。两边是石头的围墙,墙上杂草丛生,在夜风的吹动下,顺风乱颤。门上有一块木匾,上面也不知哪个年头哪个人提了两个朱笔红字:义庄。这木匾歪歪斜斜,真怕一阵风给刮下来。
李大嘴搂着李大胆的脖子学狼“呜呜”地叫,他笑着说:“大胆,现在后悔来得及。别为了个脸面,把命给丢了。”李大胆厌恶地把他手给推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死我愿意。啊,呸,真他娘的不吉利,谁说我要死了。”他看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朝那义庄走去。
通往义庄的小路杂草丛生,满地都是碎石。李大胆边走边在心里叨咕:“众位鬼朋友,有怪莫怪。小的借住一晚,明天就走。”他走到那义庄大门前,先趴在门上,顺着那缝隙往里看,真的是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着。他提了口气推开了大门。
那门估计多少年没动了,门轴极为干涩,推动之下“吱呀呀”的乱响直刺心底,让人牙根都发痒。李大胆推开一条能容下一个人过的缝隙,不再推了,回头看看那群朋友。朋友里有个胆子大的,手里提着锁链,这是准备给大门上锁的。你说自己在里面住了一夜,那谁信呀,转过头回家睡觉去了,第二天早上再跑回来,那也说不好。所以必须等李大胆进义庄后,把大门上锁。
李大胆一抱拳:“哥几个,我先走一步,不陪了。”说罢,一闪身钻进大门。李大嘴看他进去了,赶忙说:“快,快上锁。”拿锁的那位几步跑上前,抓住大门的门环一带,红漆大门“吱呀呀”地关上了。他把锁链从门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