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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忐忑,捱到天亮,鹿晓白有史以来第一次强烈盼望能跟元颢共进早膳。手机端m.

    然而,秀儿和小青没有说起,刘嬷嬷人影都不见,秋蝉与另外两个丫头端了膳食进来,灭了她的希望。心挂萧烈的消息,却又不便主动问起,心里发燥。

    所幸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引起了几人的注意,问姑娘怎么了一夜没睡好?答都是昨晚的贼闹的,一夜不敢睡,王爷应该把那贼吊打一顿才好。于是几人议论了一阵,却无人知道后续情况。

    虽然百分之九十九可以断定昨晚引起骚动的人是萧烈,但还是心存一分希望不是。

    快到午了,迟迟未见元颢差人来请,她只好按兵不动,以防他故意试探。出于谨慎,她把去找舞月打听情况的念头也打消了。

    没消息即是好消息。如此宽慰着自己,用过午膳,带着满怀的惶惑躺床休息,竟也能入梦。梦境杂乱不堪,她一会儿在灰暗逼仄的楼道里寻着出口,一会儿站在摩天大厦顶层的边沿,到处灰蒙蒙一片……

    元颢来了,在外间跟秀儿说着话没有进来。她想起床,却发觉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用力甩头,用指甲掐自己,脑嗡嗡嗡的一片嘈杂。挣扎许久终于翻身下床,走到外间,元颢却已走了。

    萧烈到底怎么样了?她还来不及问。巨大的懊丧袭来,她猛地睁眼,脑的轰鸣声随即消失。背后起了一层薄汗。秀儿掀帘而入:“姑娘醒了?”

    鹿晓白回忆着梦境,呐呐问道:“王爷可有来过?”

    “王爷人没过来,倒是让刘嬷嬷传话请姑娘过去。”

    终于要面对了!

    经过昨晚的闹腾,今天院内院外的家丁往常更多了些。院与院之间,每条回廊的拐角处,都有人站岗。那些面孔很是陌生,想必是元颢从兵营抽调来的。

    这戒备,竟是皇宫森严百倍!保护与圈禁,只是一念之别。

    随着秀儿与小青一路穿廊掠径,去的却不是正院,是与吟风阁遥遥相对的闻笛轩。还未转入拱门,便听得悠缓的箫声传来,待听清那曲调,不由得身形一顿,心头疑惑。

    进了院子,来到东南面开敞,西北两面只用两面雕花镂空木墙隔断的四角亭,坐在轮椅的元颢面朝木墙,对着墙外的垂柳专注地吹着洞箫。

    一身暗紫的衣袍,衣缘绣着银灰的饕餮纹,没有束起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肩背,邪肆透着低调的奢华。

    他身边摆着一架古筝,好的桐木斫,做工十分考究,只不知音质如何?亭子央的方形木桌边,舞月正在泡茶,见了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坐下,斟了三杯茶,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四下望了望,除了主子和几个婢女,再无他人。鹿晓白心疑惑更甚:萧烈呢?元颢葫芦里卖的啥药?

    “此曲虽好听,却不大适合用洞箫,宜用琴筝弹奏较好。”箫声戛然而止,元颢转过身来,笑容和暖,神态祥静,完全不像是昨晚闹了贼的主人模样。

    “晓白,不如我们再来合奏一曲,如何?”元颢含笑说道,眼底光芒微闪。

    鹿晓白怔了怔,面带愧色摇头道:“我?这曲子从没弹过。”他吹的是,当年皇宫举行花会,她迫于无奈台演奏此曲,竟引来元子讷舞剑,元颢洞箫以和。没想到多年过去,他还记得那些旋律。

    她既然已经失忆,自然记不起当年即兴弹的这首曲子。他突然问起,是想试探她吧?圈套无处不在,真够他劳心的了。

    元颢显得有些意外,哦了一声道:“那,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那是属于真正的鹿晓白的记忆。那年,元颢去她家,与她父亲鹿麟小酌之后,乘着酒兴合奏了这首,幽咽低沉的箫声勾起她的好心,遂循着琴音箫声冒失地闯入花厅,一见钟情……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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