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咚”的一声,其实,是堵在鸭子肠道里的那块硬鸭子屎。
先是打在蛇心肠的脸上,后来掉到盆底发出的响声。
最后,那“哗啦啦啦……”的响声,我们不用说你也知道:
那是在鸭肠子里,足足闷了三天的鸭子屎。
这时,是一下子喷『射』而出,尽数被接进了胖婆娘高举着的大盆中了。
只有少部分糊到了蛇心肠的脸上,此刻,正从他的脸上往下流。
这蛇心肠睁不开眼睛,只用耳朵听这生金兽生金子的美妙声音。
起初,他很高兴,一块很大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脸上,在他的心里:
那生下来的,一定是一块不小的金子!
但是,这种喜悦,刚过了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事情有点不太对头了:
首先,是这味道有点儿不太对:
为什么压根儿就没闻到金子特有的那种香气?
反而,扑鼻而来的,却是一种臭哄哄的怪味儿?
其次,这形状也有点儿怪:
除了碰到自己脸上有一块硬的固体以外,其他的东西,怎么会是一些糊状的物体呢?
最后,这声音也有点儿不对呀:
金子落到瓷盆里,应当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我怎么却只听到一声“咚”的声响,而其他的声音,竟然全是“哗啦啦啦……”的声音呢?
想到这里,他感觉到那生金兽儿已经生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转过身去,『摸』索着,把生金兽儿重新放回到炕上。
然后,他用双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鸭子屎,睁开眼睛,弯腰往接金子的盆子里一看,顿时就傻了眼。
面对着半盆臭气熏天,疙疙瘩瘩的鸭子屎,他还有一点不甘心,伸出手指,在鸭子屎中又反复『摸』索了一会儿。
这才绝望地一把掀翻大盆,伸手抓住炕上那鸭子的脖子。
一声不吭地,怒气冲天的推门出去,找那杏儿哥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被过度惊吓、瞠目结舌的胖婆娘了。
她看着面前那被摔碎了的大瓷盆,那里,哪还有什么金子?
此刻,一种黄绿『色』的、粘乎乎的粥样东西,正散发着一种恶臭,从那盆子里往外缓缓流出。
再看自己的身上,也被溅满了那种东西。
她想赶快爬起来,哪知匆忙之中,她那肥大的身体不听使唤,脚下一滑,“噼啪”一声,重新跌坐在地上。
这时,那盆子里的东西,就被她沾了一身。
她知道:老头子上当了!
她不顾自己满身的污垢,赶快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
她要与老头子一起去找那刘杏哥算账!
蛇心肠与他的胖婆娘,一前一后出现在青石村的街上。
正值夏日的早晨,趁着早晨的清凉,还有好几个村民挑着担子,正赶着往家里挑水。
看到这一对狗男女出现在街上,大家已经从杏儿哥姐夫的嘴里,知道了生金兽儿的故事了。
所以,看到这两人满脸满身的鸭子屎,谁也没有说话。
大家只是把头别到旁处,偷偷地相视而笑。
那蛇心肠两口子,也顾不得许多了。
见大家都不理他,只得低着头,直往杏儿哥姐夫的家里疾奔。
当蛇心肠这两口子,灰头土脸地来到了杏儿哥的姐夫家时,哪还见到什么杏儿哥的影子?
杏儿哥姐夫的一家子,对蛇心肠的到来也早有预料。
因此,只是按照杏儿哥临走时嘱咐的,推说一切都是杏儿哥所为,与别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