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树下凉快的地方,二人坐了下来,还把口袋里剩下的几块干粮和野果也拿了出来。
杏儿哥又到山下的小溪里打来一点水,把干粮就着水,师徒俩边说话,边慢慢地吃了起来。
已经七年了,当杏儿哥重新坐在菊花岛的海边,远远看着岛上的铁音观时,真是百感交集:
这里,是自己走出大山,第一次来到海边的地方;
这里,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师叔、和认识师兄的地方;
这里,也是自己的金唢呐,被海水卷走的地方;
这里,也是两只会说话的喜鹊、投海的地方;
这里,还是自己听到娘病了后,独自一人跑回家里的地方……。
不知怎么了?
每当想到金唢呐和两只喜鹊,心都要剧烈地痛一下。
都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都要产生一种、恨不得马上再见到它们的冲动。
现在,也是如此,站在海边的杏儿哥,两眼怔怔地看着远处山上的树,他多么盼望着:
此刻,还会从那树上,传来一声喜鹊的:“杏儿哥”的呼唤声;
他两眼呆呆地望着海面,他多么盼望着:
此刻,海浪中会突然漂来、他那心爱的金唢呐。
如果再得到它,他一定要把它好好的珍藏!
但是,此刻的海边还是那样:
只是滚动着『潮』水,发着单调的涛声,天空中还是飞着一群海鸥,发着“欧欧”的叫声。
七年了,这周围的一切,你们难道就不能告诉我:
而今,它们的一点儿消息吗?
想到这里,杏儿哥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行热泪早已涌出眼眶。
清风道长是个『性』情中人,见到杏儿哥如此,知道自己的徒儿又想起了他在菊花岛时的情景。
于是,对杏儿哥说道:
“杏儿,是不是又在想你的金唢呐和喜鹊了?”
听到师父问自己,杏儿哥赶快用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师父说道:
“师父,真是奇怪了,对于它们的失去,我原是心里想得开的
。可是,不知怎么了?
今天,一到了这里,竟又想起了它们。
而且,这心里又开始发酸了。”
“杏儿,我一直在想:
从你的身世和禀『性』来看,你可能真的不是来自于凡间。
你与那金唢呐和喜鹊,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某些联系。
所以,本已想通了的事情,在这里,却又触景生情了。”
清风道长说道。
听了师父的话,杏儿哥开始有了一些清醒,他对师父说道:
“师父,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问师父。
可是,自己想来,又觉得无聊,就没有开口。”
“那是什么事情?
杏儿,不妨随便说给师父听听。”
清风道长奇怪的问道。
“师父,那就是:我经常做着一个同样的梦:
我好像是长在一棵树上。
这棵树,是长在一个大花园中,我经常把头伸到花园的墙外,看到墙外地上长着一棵喇叭花,非常漂亮。
这喇叭花越长越高,眼看着就长到了我的面前了。
哪知:有一天,有个人把我从树上弄得掉了下来,那可是很高的地方。
我往下掉了半天,突然,有个声音叫着我:
“杏儿哥,不要害怕,有我们一起陪着你。”
我转头一看:我看到墙边的那朵喇叭花,它竟然跟着我来了。
同来的:还有它的两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