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
欢呼夹杂着大地的颤抖,快速向着北方狂奔而去。
在明军身后,几十个简直要被吓尿了的后金哨探,终于敢稍稍喘一口气。
“这帮明狗子,实在是太猖狂了,太猖狂了!他们,他们简直就没有把咱们大金放在眼里啊!”
“明狗子这威势,何时,何时变的这么强了啊!这般下去,那还了得啊?我大金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他娘的,不愧是李元庆啊。真是……”
“兄弟,兄弟慎言那。那边可是有几个真奴马甲啊。”
周围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只不过,大声嚎叫、啐骂的,却多半都是真奴马甲,而身边大多数的汉军旗马甲,却都是集体沉默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们忽然发现,他们的选择,好像,好像并不是太明智啊……
不过,就算心中畏惧,但只要没有山崩地裂,他们的任务却必须要进行下去。
很快,一个正蓝旗的汉军旗马甲率先反应过来,忍不住大声惊呼道:“不好!明狗子是被连山关而去啊!照他们这速度,怕是天黑前就能感到连山关啊!”
“还他娘的傻愣着干什么啊!快!快啊!快去跟主子爷汇报。”
连山关的几个正蓝旗马甲,终于反应过了,忙纷纷狂奔策马,绕道小路,冲着连山关疾驰而去。
他们必须要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连山关内的主子爷啊。
…………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一个多时辰已经过去。
此时,明军骑兵狂潮已经向北方狂奔了四十多里地,胯下战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但身为骑手,人却是比战马还要疲惫。
主要明军一路逆行向北,正顶着呼啸而来的北风,夹杂着这丝丝细雨,就算雨很小,但却也禁不住这么长时间的侵透。
即便儿郎们都有蓑衣和油布护体,这种阴寒,也已经开始深入到了骨子里。
在一片宽阔平整的地带,李元庆号令儿郎们下马休息,给战马喂些豆子,再让战马喝些水,儿郎们也能休息一下,喝点水补充下能量。
但儿郎们就算身体非常疲惫,也非常寒冷,但个个的精神头,却简直兴奋的无以复加。
尤其是陈忠这厮,简直都有些找不到北了啊。
“哈哈哈!元庆,真是爽,爽啊!我陈忠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像是今天这般爽过啊!”
陈忠潇洒的跳下战马,一脚便踩在一旁的泥浆里,浑然不顾,冰冷的泥浆,不仅弄脏了他的靴子,更溅了他大半条裤队。
这可是真正的‘泥腿子’了。
李元庆的心情也是极好,他简单活动了一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有些发麻的手脚,从背后的布袋里,掏出一把精豆,摊开了手掌,放在了他胯下战马的嘴边。
李元庆这匹战马,虽不是名马,却是极为优等的蒙古马。
换句话说,这匹优等蒙古马,几乎可以肯定,它拥有汗血宝马的血统。
一人一马,已经四五年的感情,简直就像是夫妻,李元庆非常熟悉它,它也非常熟悉李元庆,张开嘴,用舌头舔食李元庆手中的豆子。
“大哥,以前骑马,怎的就没见你这么兴奋过啊?”
李元庆一边喂着马,一边笑着调侃了陈忠一句。
陈忠也开始喂马,却是嘿嘿嘿直笑:“元庆,以前是以前,能跟今天比嘛?别忘了,此时,咱们可是在后金的腹地啊!”
李元庆笑了笑,却摇了摇头:“大哥,这不是后金的腹地!而是咱们大明的土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只是在自家后院里溜溜弯儿,又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