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连猪狗都不如啊。
巴达鲁一看李元庆的目光,登时也明白了李元庆的意思,老泪止不住的往外翻涌,用力抱住了李元庆的小腿,“李帅,李帅,只要您肯放过奴才的这些族人们,奴才愿意将汗血宝马的秘密,全都侍奉与李帅啊!”
李元庆笑了笑,蹲下身子,亲昵的摸了摸巴达鲁光滑的脑门子,与他平行着、看着他的眼睛,“巴达鲁阁下,我相信你的诚意。但你要明白,军令如山倒!我李元庆说出去的话,那就是军令!所以,规矩就是规矩!这十个人,必须死!”
“这……”
巴达鲁登时无言,简直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
这时,李元庆的语气却柔和了不少,亲昵的拍着他的脑门子笑道:“除了这十个人,其他人,我可以承诺他们不必死。巴达鲁阁下,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挑不出这十个人来,那就对不起了。这里所有的真奴,都要死!!!”
说着,李元庆笑着站起身来,一脚踢开了巴达鲁抱着他小腿的手,来到台阶前,缓缓抽出了他的腰刀。
在火光的映衬下,宝刀上凛冽的寒芒,简直要让人睁不开眼睛。
巴达鲁此时也已经明白了,他已经别无选择。
前方,真奴中有懂汉语的,忍不住拼命大呼:“主子爷,您选奴才吧。只求您照顾好奴才的家小啊。”
“对。主子爷,您选我吧。只求您照顾好奴才的七十岁的老娘啊。”
“主子爷……”
毕竟是常年刀口上舔血的饿狼啊。
这些真奴也真是干脆。
眼见已经避无可避,他们纷纷站出来,想要为同伴赴死。
巴达鲁的老泪止不住的横流,口中喃喃有词,不断的看向夜空,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一旁不远,杨妙才简直无法相信,这些真奴,真的,真的就不怕死么?
他们,他们怎的就能这么团结啊。
这若是放在大明,这……这怎么可能呢?
杨妙才再也无法安耐住心中的疑惑,忙小心对身边的陈忠请教道:“陈帅,这,这些真奴,他们,他们难道真的不怕死么?”
“不怕死?”
陈忠看了杨妙才一眼,不由一阵冷笑,“杨大人,蝼蚁尚且偷生啊,您觉得,他们会不怕死?”
“可……那……陈帅,他们,他们居然争相赴死,这,这又是为了什么?”
陈忠虽然很不喜欢杨妙才这种‘白条鸡’。这是陈忠私下里给杨妙才起的外号。
因为在陈忠的潜意识里,这种软趴趴的文官,就像是身上不长毛的小鸡子一般,鸟用没有半分。
但李元庆很推崇杨妙才,这时,陈忠也不太好太不给杨妙才面子,耐着性子解释道:“杨大人,刚才元庆已经承诺,杀掉这十人之后,不会再杀其他人。但他们的家眷,此时却都在咱们手上。若现在他们去赴死,这巴达鲁心中有愧疚,在之后,必定会拼命保全他们的家人。你明白了么?”
“呃?这……”
杨妙才虽然绝顶聪明,但此时,这现实,现实的简直有些太现实了啊……
一时半会儿,他真的是有些扭转不过这个概念啊。
杨妙才忽然想起来,当年,在京师时,他们一帮所谓才子,居然还想着跟李元庆过不去,要挑着李元庆干仗……
现在想起来,杨妙才简直是无以复加的庆幸啊。
他忽然想起李元庆一直喜欢把他自己拿‘泥腿子’自居。
杨妙才本以为‘泥腿子’这词,是个非常没品、非常下贱、简直不入流的词,但此时,杨妙才这才明白过来。
李元庆可不就是泥腿子出身吗?
如果李元庆不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