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帐外,阿敏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喷嚏,稀松的鼻涕,忍不住从鼻孔里涌出来,简直就像溃了堤的大坝,挡都挡不住。
“草他娘的,李元庆这狗杂碎好毒的心那。昨日那烟雾,究竟是什么?照这般下去,我大金主力怎的还能有战力?”
阿敏忍不住放声咆哮,但片刻,却‘咳咳咳’的连连咳嗽不止,讨厌的鼻涕水又忍不住涌出来,他赶忙用袖子擦拭。
莽古尔泰脸色也不好看。
他的体质比常人要好不少,昨夜心烦又喝了不少酒,反倒没有太多大碍,只不过,喉咙里也痒的厉害,让他甚至有一种想割破自己的喉咙,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的感觉。
“昨日的烟雾,我大军至少有五六百人病倒了。看这模样,还有加剧的形势。李元庆这狗杂碎究竟搞的什么鬼?老八,你脑子活,咱们必须要早些做出决断了。”
莽古尔泰忙看向一旁的皇太极。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原本白腻的大圆脸,此时也有些潮红。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的身体也越来越胖,他已经渐渐离当年的强健远去,取而代之的,却是岁月留下的缥缈沧桑。
“咳咳……”
皇太极接连咳嗽几声,用力拧了把鼻涕,狠狠丢到地下,“李元庆这一招着实阴毒啊。我军没有太多医药,照这般发展下去,这可绝对不行。咱们必须要提早做出决断。到底是留在这里继续攻,还是退走。”
莽古尔泰道:“加上从盐州的收获,咱们的粮草也只能维持到年关,勇士们又病倒了这么多人,若战,咱们又拿什么去跟明狗子作战?”
一旁的岳托补充道:“恐怕,咱们就算想战,李元庆和毛文龙也不肯战啊。他们龟缩在城里,咱们根本就没有太多办法。”
杜度有些着急的道:“那咱们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李元庆在城里嚣张啊!李元庆此贼,早晚有一天,我要生食其血肉,将其扒皮抽筋,方可解心头之恨那。”
阿敏不耐烦的道:“攻也不行,退也不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总不得一直耗在这里等死吧?”
已经快要到年关了,战事的不顺畅,加之此时疫病的流行,阿敏即便对李元庆恨之入骨,却也没有太多再跟李元庆较劲的心思,此时,他一门心思,只想快些离开镇江这个不祥之地。
看着阿敏烦躁的模样,莽古尔泰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连阿敏都是这般模样,更不要提,底下的勇士们了。
“八弟,二哥已经病倒了,此事,还得你来拿个主意啊。”
皇太极缓缓点了点头,“再在镇江城纠缠,已经不智了。开年后,汗阿玛便欲对蒙古动手,现在来看,咱们只有暂时先放弃镇江了。”
他说着,缓缓扫视过身边众人。
皇太极可不傻,莽古尔泰想将他当枪,可以,但他必须要拉上所有人垫背。
莽古尔泰自是明了皇太极的意思,用力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赞成退兵。”
他说着,看向阿敏。
阿敏怎的还可能会恋战?重重点头道:“可恨李元庆这厮,又只能暂时放过他了。咱们退兵吧。先去义州,把疫病控制住再说。”
眼见几个叔叔辈都表了态,岳托和杜度又怎敢反驳?当即都点头称是。
眼见众人都已经点了头,皇太极稍稍轻松了一些,“传令吧。即刻拔营。先去义州,再做计较。”
“喳。”
…………
后金拔营很隐秘,疫病的流行,他们也很害怕被明军抓到了空子。
李元庆和毛文龙、陈忠、张攀、陈继盛一众人,在南门这边呆了一个多时辰,竟也都未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