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倒皇上稀罕见咱们。”
“哈哈哈。说的也是。这些狗日的杂碎,老子早就受够他们的鸟气了。他们在山海关吃香喝辣,咱们却要在前线拼死搏杀,到头来,狗日的还想分咱们的功,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元庆,老张,等咱们离开京师,还从大沽口走,直接别跟狗日的来往。”陈忠说着,敞开了胸脯,露出了一片黑黝黝的毛发,也不顾寒冷,任由海风吹过。
他是纯正的泥腿子出身,跟随毛文龙后,虽然生活条件改善了一些,但毛文龙也是外来户,根本无法融入辽西将门体系,自然也受了不少白眼,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陈忠怎的会有这些人有好印象?
李元庆有些默然。
但不可否认,陈忠说的不错。
辽地将门错综复杂,已经在辽地扎根几百年。
此时,大明虽然已经尽失辽地,但事实上,对于这些将门的核心,并没有太多损害。
比如赫赫有名的祖家、吴家,吴襄此时还嫩,压根就没有参加广宁之战,祖大寿倒是参加了,但在沙岭之战前,这厮带着他麾下的九千精骑,跑的比兔子还快,老奴就是想吃灰都吃不到,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军’。
而此时,正在前屯大展手脚的赵率教,去年辽阳之战时,坐镇中军的他,还没开始打,便带着家丁逃之夭夭,鼻子简直比狗还灵,若不是恰巧碰到了孙承宗,已经被军法从事了。虽然后来的己巳之变,他也算是力战而亡,但其中偶然的成分恐怕要更多些。
至于李成梁的后裔,自从李如松故去之后,早已经树倒猢狲散,没有了往昔的荣光,不成气候了。
但李家家丁依然过千,可惜,在广宁之战中,李元庆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这些人,都是辽地的坐地户子,有人、有甲、有田、有关系,实力之强横,外人根本无法比拟。
在某种程度上,刘渠、罗一贯这些人,完全也可以跑,保住他们的基业,但他们都没有选择这样做。
差距,便被这样一点一点拉开。
而他们麾下的将门势力,像是李元庆这种外来户的泥腿子,那肯定是聚拢不起来的,但他们都是职业军人,想要吃饭,也就只有这几个目标可选了。
这也将使辽西将门的版图,越来越小,最终,都落入这几家嘴里。
而随着未来辽西走廊的重要性被激发,文官想站住脚,就必须倚重关宁将门,天长日久下去,整个大明王朝,都将彻底陷入这几个将门家族的深深泥沼。
就算是后世的‘千古一帝’奴酋康小麻,也供养了大名鼎鼎的平西王数年。
张盘看李元庆的神色不悦,忙道:“元庆,你也不必太在意了。他们是他们,咱们是咱们。他们走咱们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有毛帅在前面顶着,真要有事情,咱们也不虚他们。”
李元庆笑了笑,长叹一声道:“都是大明的军兵,可狗日的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搞的咱们好像是后娘养的一样。”
陈忠道:“元庆,理会这些杂碎做甚?来,喝酒。话说,俺老陈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去过京城呢。这回到了京城,办完了正事,一定要好好玩一玩。”
看着陈忠的模样,李元庆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情也明朗起来。
关宁集团确实是个大~麻烦,但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怎能任由历史还是那般发展?
“陈大哥说的不错,来,张大哥,咱们喝酒。到了京城,小弟请客,咱们弟兄,也好好尝尝京城美酒的滋味。”
…………
一天半之后,一行人抵达了大沽口,把船队安顿妥当,一行人没有太多停留,直接步行,前往京城。
按照大明的惯例,正千户之职,便要进京述职、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