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几天很多人早就开始了两手准备,有人直接撕掉书上的重点段落甚至章节带在身上。有人彻夜不眠的手写小纸条,可谓煞费苦心。有人干脆直接把整本笔记都带进考场,最牛的是直接把教科书揣进衣服里备用的。不过当时出现的比较高科技的手法是缩印课本或者笔记,然后弄成袖珍的一小本,据说缩印的字小的跟蚂蚁那么小。记得考试那会,学校内外的复印店全部人满为患,都要排长队,甚至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都有。另外一批人比较活跃,就是四处考察考场和考号,然后找到坐在自己前后左右的同学或者陌生人,互相打好招呼,考场上互相救急。
学期考试那天暖阳融融,似乎马上就要春暖花开是的。其实大学里的考试还是比较宽松的,完全靠学生们自己自律,除了有个别老师比较严厉外,大部分人都还是以和为贵的。半天考试两门,很快过去了,吴语准备的小纸条几乎都没用上,考题基本都被老师重点提醒过,自己也认真看了几遍,他感觉自己有点对答如流,下笔成章的优越感。他在卫生间方便完,掏出呕心沥血熬夜抄写但是没有发挥任何作用的小纸条,感到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失落。在卫生间的垃圾桶周边,白花花的洒落了一地的纸条或者小纸片,就像凋零的树叶或花瓣,垃圾桶都被扔满了那些已经完成使命或者没有发挥出来作用的“秘密武器”。
那天下午考试古代文学史,这是吴语的强项,他很从容地漫步进教学区,那无比和蔼的阳光加上零上十几的温度很自然地让人心情舒适起来,吴语想着是不是还有机会再看到葛老师,她上完课后就听说回江南老家了。
吴语刚进教学区就看到黑压压的好几十人围在教学区门口的公告栏那,议论纷纷,他也好奇地从边上渗入人群。上午考试有十几人作弊被当场抓住现行,也许为了杀鸡给猴看,学校开出的罚单是特别重的:留校察看一年,扣学分,通知家长等全用上了。红榜上有吴语熟悉的名字宏亮,还有两个自己也很耳熟的名字。申三儿也靠不住的,他心想。
下午的考试更像吴语的表演秀,轻松自如的心情让他用圆珠笔也开始讲究书法了。圆珠笔字本就用力较大,不过他写的更加遒劲凝重,更加工整,有点大篆的神态。那天唯一令他有点失落的就是朝思暮想的葛老师没有出现。不过考试放假接连在一起的多事之秋,让人不得不有选择的把这些看上去很美而无实质的东西淡化掉。
当晚吴语在宿舍继续废寝忘食的抄写小纸条。他有一种突发奇想,但马上就变成了一种令他对此很虔诚的心态:他将自认为有可能上考卷的重中之重,在最后关头强记后默写到小纸条上,默写不下来就看一眼然后争取就此记住它。他觉得就像短跑比赛的最后冲刺,是强制自己必须要去冲的。其实在那一次强记默写中,吴语已经记下了那个知识点,小纸条已经显得多余,不过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他为了稳妥还是作着两手准备。
第二天的考试令吴语大失所望,他没想到学校放水起来竟是这样的不避耳目。英语考试没有现成的答案,但吴语也始终没看清监考老师的长相。前后排的学生甚至将试卷互换,哗啦啦的动静很大。监考老师还出奇的尿频,一会出去一趟,一趟就是好几分钟。英语是吴语的软肋,从高中就这样。正在他胡思乱想不知道选a还是b/c/d时,一个小纸球蹦到了他桌上,他迅雷不及掩耳地领会并小心打开,最后照章全收。其实那个纸条不是给他的,但是传纸条的人技术不够好,扔到了吴语那。吴语长舒一口气,算计着卷面得分稳能够过关了,便提前出场透气去了。
当晚,心头大事基本都已经了却了的学生们开始了最散乱无序和荒唐的一夜。吴语从晚上七八点就躺在了床上想休息休息,以弥补这几日来大量消耗的精气神,可是他就是睡不着,心里边一直扑腾腾地乱跳,好像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