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难现身的教授讲师们也一个个亲临课堂,带领着这些大半个学期撒手不管的弟子们复习。在大学里,考试虽然已经退化为一种仪式,但是如果学生们在氛围如此宽松的情况下仍旧纷纷不及格的话,教授们的脸上也很无光,并且还要组织补考等琐碎事宜,甚是麻烦。因此,在要结束的最后两堂课上,他们一般会亲情百倍地将本次考试重点“笼统的”c“大概的”c“模糊的”透露透露,也算是心虚了一个学期的他们对学生们的一点小意思了。吴语印象很深刻,特别是那个“百拉图”,那天他先是一副官腔高调,跟学生们说过年话扯闲篇儿,然后虚伪地强调了下考场纪律,最后说我们这门课其实很好理解,接着就开始极富跳跃性地数落课本里的一些章节和内容。这是最关键的时刻,课堂下面再浑浑噩噩的人也知道考卷是教授自己出的,他在这个时候说的关于课本的内容其实就是这几天他们要复习的重点了,如果老师特别心虚的话,那还有可能就是考试试题内容。所以那会教室内只有一种声音,就是哗啦哗啦的翻书和划线线的沙沙声。整节课都大气不敢出,生怕错过了讲台上的传出来的每一个字,这时候谁的手机要是不开眼的响起来,那手机主人肯定会招致足够他享用一辈子的咒骂和白眼。
烟酒僧们被学生们冷眼嘲讽了一个学期了,最后几次课也是尽力地想挽回点颜面,讨回点人气儿和好评。所以,那几天一个个都变得内侍奴才般客气礼貌,尤其是那个“烦老师”,平时板着面孔不食人间烟火,课堂上弄的自己成了孤家寡人般冷清,到了这会他也害怕到时候考试不及格的一大堆,砸了自己这碗饭。所以那天最后一次课,烦老师试图一改往日拘谨要跟百姓亲善,但平时严肃装逼惯了的他突然间要变身成为一个逢人便卖笑卖风情的婊子,那确实是有点难为他的。所以他那天从表情到动作都是那么的不自然。烦老师走下课堂一遍遍的绕圈,此时此刻他多么期望能有学生站起来问他个问题或者有人跟他反应下复习重点的问题,可惜第一节课就这么在焦虑与平静中流走了。课间,烦老师一直坚守在课堂里,看着下面自成系统的学生们自顾自地嘻哈说笑,自己就像被厚厚的玻璃墙隔离开一样跟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那种巨大的失落感有点刺伤了他的自尊心。他仰起头用高度近视的眼睛眯看着下面,那一刻他想了很多。第二节课铃声一响,烦老师马上重又板着一个学期来的严肃呆板面孔,让学生们自己复习,这时讲台下开始有小声的议论和嘀咕,但是课堂依旧井水不犯河水的僵持着。烦老师在课程过半的时候离开教室去了休息室。他僵硬地迈步下讲台,迈步时他还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脚下,以免迈错台阶,虽然讲台和地板间只有一个小小的台阶。课堂里留下了一片情绪不平的学生,顿时乱糟糟地炸开了锅。吴语见状,也没心情复习了,掏出那长篇巨制继续进入战国梦境。烦老师直到下课也没再现身。这门课的考试在当时成了吴语他们纠结的一大心病。
期末考前的那几天的课没人敢懈怠,所有人齐刷刷地又都恢复了小学生的尊师敬业模样。平时总也凑不齐的近百人,这回不用招呼,像各路神仙参加天宫大会般全齐刷刷地归位了。班里就像提前举办了班级年度聚会一样,热闹非凡,很多陌生的面孔热情地跟班里人打着招呼,当然包括吴语。他们居然熟悉的叫着他的外号“少爷”c“吴少”,弄得吴语也有点晕晕乎乎,这些人看着都面熟,不过都好像很久都没见到的样子,想想也就是刚来大学的时候见过几面吧,现在是大二了都,确实有点离奇。吴语旁边是一位娇嫩的女生,浓妆艳抹的让人几乎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厚厚的高腿棉靴,短裙,一副发廊小姐打扮的她穿的好像刚入秋的样子。娇嫩女生主动跟吴语攀谈。
“你是吴语吧?我知道你。”
“是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呀,你是这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