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吹喇叭的胖子问道。
周齐光看向杨活。
“民房肯定不行,一来是效果太差,二来会有干扰;租一间客房的话,一是费用问题,二是来回折腾,浪费时间。”杨活分析道,“我觉得,只能去琴房凑合一下了。”
“琴房?能装得下一支乐队吗?”贾英兰质疑道。
杨活道:“咱们人少,合理利用一下,还是能将就的。毕竟只有琴房有回音效果,容易听出乐曲中的问题。”
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最后还是去了琴房。
琴房空间不大,四个墙角分别让编鼓、排磬、筑、琴占据,小喇叭、梆子和笙则坐在中间。七个人,将不到10平米的琴房塞得满满当当。
条件艰苦,大家都无心闲谈,专心练曲。
两天下来,终于将一首练得流畅圆满,几无瑕疵。
……
第三天,乐队准备练新曲。
杨活一上午都在琴房编绎新曲,这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曲,本身就充满了力量感。杨活把它当成了重头戏,想用到比赛的第三阶段,18进9的关键阶段。
可是,当他编绎时却发现,按天籁样本排列出来的力量旋律,与歌曲本身所蕴含的力量旋律,竟然会发生冲突;有些严重的地方,甚至会相互碰撞,导致曲调变异。
他不断地进行调整,却越调越复杂,最后乱成一团。
没有办法,他只能再次去找魏夫人帮忙。
和周齐光打了招呼,今天要缺席排练,希望大家谅解。
……
坐在马车上,杨活的心里很忐忑。
上次去找魏夫人帮忙,虽然两人琴声相和,共奏一夜,在某些时刻,当两人在某处音符的处理上达成一致时,还会有灵犀相通的心悸之感;但是,最终却因为其表妹唐诗烟而闹得气氛很僵。
那之后,听说唐诗烟就与魏夫人闹翻了,不再往来。她代为主持的稻草人乐队,也因此而解散。唐诗烟只留了几位老成员,重新成立了“彩凤”乐队。周齐光等新成员,都被赶了出来。
就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所以杨活这一个月来都是独自苦练,遇到一些不明白的问题暂且搁置,不愿再去打扰魏夫人的生活。
直到现在,遇到了无法回避的难题……
其实,杨活觉得自己就是想去看看魏夫人,上次临走之前,听她隔着屏风说的那几句话,平淡而冷清,听起来隐隐有一种极度的失落与伤感,所以很担心她就此生出心病来。
初冬的寒风,呼啸地吹过原野。
原野上一片衰败,全是灰白之色。一只乌鸦在树上“呱——呱——”地叫着。
杨活心中突然掠过一个词:红颜薄命!没来由就打了个寒战,想催促黑叔快点赶车,张开了嘴看到自己哈出的白气,又闭上了嘴。
……
到了。
杨活跳下马车,看到小巷里那株垂柳树全是枯干的枝条,心中就有一种不祥之感。急走几步,来到小院之中,没看到半个人影。
直接跑上小楼。
厅门紧闭,外面加了铜锁。锁上蒙着一层薄灰,显然上锁有一段日子了。
杨活心中一凉,她……去哪里了?
失魂落魄下了楼,突然听到柴房里传来咳嗽声,连忙走过去探看。
还是上次那老妪,在烧火煮粥。
“奶奶,魏夫人去哪里了?”
老妪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请问,你知道原来住在二楼的魏夫去哪里了吗?”杨活再次问道。
“搬……走了!”老妪不耐烦地道。
原来是搬家了,杨活心中略安,又问道:“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