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姐姐,你在看什么?”少年独有的清朗嗓音。
闫琪尔回头,见是小曲儿,没有神采的眸子一瞬间笑意莹然:“没什么,刚才可有受伤吗?”
“没有,踏雪姐姐挡在了我身前。”少年呵呵笑,挠头,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危急时刻却还要女人保护,说出来实在丢人。一直夸下海口要保护他的尔姐姐,如今看来,实在不自量力了些。
“踏雪她一向侠肝义胆,你放心吧,她的伤势没有大碍。”闫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胸沉闷却未减少半分:“小曲儿,我问你啊,若是必须牺牲自己才能救别人,你会怎么选?”
“嗯?”小曲儿很认真的思考了,舔舔嘴唇,笑颜天真:“那要看是救什么人了,与我又是什么关系,若是姐姐你,我必是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
一般人都会有的思维逻辑,闫琪尔看着他眉宇皱成一团,郑重其事的模样,唇畔生花:“嗯,不错,这样很好”
少年似乎没有听懂她的话,歪了头,突然想起什么,不安起来,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尔姐姐,你不是有什么心事吧?”
“没有,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顾他们。”闫琪尔拍拍少年的肩膀,转身离去。
残垣断壁,血迹斑斑,一幕幕令人不忍直视的悲惨,闫琪尔游走在这被龙芯血洗过的村庄,鼻间是浓烈难以消散的血腥味,心头越发堵得厉害,想哭却又没有眼泪。如果没有浩劫,这个时辰该是农夫归家,其乐融融的时辰了。可是,除了随处可见的尸体,什么都没有了。
小孩子的眼睛还瞪得很大,小紧紧抓着母亲的半边衣角,却没有会再哭喊出来了。她驻立着,缓缓蹲下身子,指尖冰凉,触到那同样冰冷的小小身体,温柔的为他闭上了双眼,
“天堂很美的,你一定会喜欢那里,我保证。”
自说自话着,眼前渐渐有水雾朦胧,她到底还是个容易伤情的女子,一不小心就会触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无意的成为了这一切罪恶的源头,却有会将所有苦厄终止。
“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想唤醒我心底的真善美吗?我没有被爱过,所以别白费心思了。”闫无妄语气依旧强硬,完全没有闫琪尔的动容,这大概就是她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无妄,我知道你并没有铁石心肠,我一直都知道,至少你是在乎我的,真心关心我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视而不见,这样的世界,抛下,真的很容易,可是,我会不安,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谁在乎你了?傻子,你就是个大傻瓜!”闫无妄咬牙,说不出别的,只觉得心口位置很难受很难受,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就是在乎吗?她闫无妄,一早便被全世界抛弃的闫无妄还会爱吗?
“无妄,帮帮我吧,最后一次,好不好?”
静默,无声,除了空气流动,一切似乎都被定格,许久,终是开口,声调低沉,带着艰难:“既是你选择的路,后悔了也不能回头,知道吗?”
“我知道,告诉我解困之法吧。”
回到小院,闫琪尔径直走到茅屋,阳光透过窗棂,屋一片暖意融融。踏雪的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坐在椅子上,看到女孩,缓缓起身,微笑了:“姑娘,去了哪里?怎么自己出去了,不怕碰到”
闫琪尔摆摆:“没事。”想了想,掂量了措辞:“那位很厉害的人挫了她的锐气,应该可以太平几天的,炀哥哥,他醒了吗?”
“醒了一次,喝了水又睡了。”小曲儿如实回答。
“嗯,好。”闫姑娘点头,走到塌边,轻轻坐在熟睡的君炀身边,盯着他,目光温柔,很是认真,似乎要将他的眉眼全部印刻在心。
踏雪很是知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