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没皮赠上,要多狠有多狠,见血了才痛快似……经过此“役”,仿佛揭去一道无形枷锁,男人想要就巧取豪夺,没在跟她客气,且像在试她底线,常莫名其妙就来劲儿,选的所在也越发无法无天。
在撒拉罕老人的牧地待下的这些天,他欺她目力未明,上一刻明明还在绿洲边说话,下一刻人已被他挟走,不回羊皮帐内,而是进到绿洲边上的胡杨和枣椰树丛里,白日宣yín便算了,还野合,倘是教牧民们偷瞧或偷听了去,都……都不知别人要多不好意思?
今儿个一早,聂行俨随撒拉罕等几位牧民去拜见邻近另一牧族的长老。
那牧族虽小,族民不多,但驭马有术,天养牧场早有耳闻,也曾起过结jiāo的念头,但不得其门而入,撒拉罕亦是一次因缘际会下襄助过对方,再加两边离得近,渐渐才有往来。
丽扬其实也想跟的,但被yào巫nǎinǎi留下。
那位高龄近百岁的老nǎinǎi不会说话,但感觉挺爱笑,呵呵笑出声时,皱纹深深浅浅布满整张圆脸,nǎinǎi还拉她的手搁在老脸上,要她摸。
她十指轻轻抚触,因那些弯弯的纹路和并不光滑但很温暖的肤温,也跟着笑。
她摸完了yào巫nǎinǎi,老人家跟她讲究礼尚往来,换她被摸。
而老yào巫这一摸有些门道,是用巫医观诊的法子帮她瞧病。
她试着跟老nǎinǎi解释,说自个儿不是病,是打熬精血后又遭人借力打力才致如此,但老nǎinǎi一直点着她的胸央,像在说她那里有事……
说不通的结果就是,她被脱得光溜溜,直接赶进大yào缸内。
泡在黑乎乎的yào汤里,缸子底下还养着小火,yào巫nǎinǎi就让三个小巫僮女娃紧盯她,不到时辰不得起身,,她都觉自个儿快成yào炖人ròu。
好不容易撑到出浴,用巫僮备来的热水清洗过后,浑身上下肤孔大开,血气畅行,脑门确实轻了不少,连呼吸吐纳都轻松许多。
她跟yào巫nǎinǎi谢了再谢,老人家似乎对她yào浴后的成效仍不满意,略枯瘦的指还是不断点着她胸央,嘴中发出“唔、唔”偏急的声音。
“yào巫nǎinǎi说,你心间有物,得驱出来才成,搁久了不好。”小巫僮解释。她不很明白,正yù再问,整座绿洲突然骚动大起。
她听见牧民们奔窜大喊,大畜小畜惊吓狂啼,几条牧犬吠声不断。
“……啊?!yào巫nǎinǎi”立在她身侧的老人家骤然倒下,险些把眼盲、毫无防备的她也一并压倒。她凭本能托着老人家,一块儿坐倒在地。
丽扬才要收回手,却被老nǎinǎi一把反握,那满布细纹的五指瞬间要掐进她肤ròu内一般,狠狠箝住她的腕。
“快看!”
是个苍老的嗓声,仿佛在她耳边响起,也像直直传至脑海里。
虽陌生,却丝毫不觉突兀,那是yào巫nǎinǎi的真心本音,她知道。
“渡鸦来了!是那个人招来的,从冥谷成群飞出,那个人他、他……不是人……要当心……当心……快看!”
扣在腕上的枯指猛又用力,丽扬背脊陡凛,有什么沿着脊柱直往天灵喷冲。盘踞眼前已二十多日的苍茫大雾忽然遭大风狂扫,她发现自己站在空阔穹苍之下,灰扑扑的天色,云压得极低,一望无际的原野,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很吵。
风声挟带振翅扑腾的声响以及刺耳的嗄鸣,她定睛去看,看到无形无色的风突然化作玄黑,黑压压连成一片,朝她扑来。
她躲不开,两腿像生根扎入土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