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费心。”
宇文琰轻声斥责,“不许你再说这种话,对朕而言你一点都不卑微,你的父母亲都是朕敬重之人,你则是朕一生要守护的人。”
“等皇后入主中宫之后,皇上千万不要再往臣妾这里来了。”她yù言又止地道:“臣妾怕皇后娘娘会不高兴……”
宇文琰闻言登时皱眉。“她若敢欺负你,朕饶不了她。”
谢雪绫惶恐道:“万万不可啊!皇上!皇后的父亲可是……”她说的就好像皇后已经欺负她似的。
宇文琰有些不悦的打断了她的话。“朕知道隋岳山是什么人,他再大,还能越过朕去吗?”
谢雪绫更惶恐了。“自然是不能的。”
宇文琰终是睁开了眼眸看着她。“放心吧!雪绫,只要朕在的一天,六宫之中就无人能动你半根头发。”
谢雪绫潸然泪下,饱含感激地道:“臣妾何德何能,让皇上为臣妾做到这地步,臣妾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许你再说死字。”宇文琰抿了抿嘴。“谢大统领为了朕的母后牺牲了xìng命,柳月忠心追随朕的母后而去,留下你无依无靠,朕保护你是天经地义之事,谁敢多置喙半句?”
谢雪绫泪珠盈睫。“臣妾明白……”
语落,她轻柔地唱起了一首曲子,而宇文琰也再度阖上了眼。
这首曲子与从前他母后唱给他听的一模一样。
在诡谲朝局中疲惫的心,唯有在这里才能得到片刻宁静……
第二章
天机寺座落在城郊,在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山峰上,那山名叫含笑山,出了城门,沿路是舒缓的丘陵,再过去是连绵成片的山脉,快马疾驰约莫半日可到山脚下,但要到达天机寺还要花费一日工夫,尤其是隆冬登山,积雪容易打滑,行之不易。
宇文琰、宇文珑等一行人来到这里已停留了两日,他们对住持隐瞒了身分,兄弟俩也诚心诚意的在菩萨前磕足了一千个响头,留下大笔香油钱这才离去。
但愿他们父皇真能起死回生,但愿……旁人看他们这行径近似傻瓜,他们却是但求没有遗憾,出身在天家又如何?他们所求的与常人无异,不过是承欢父亲膝下。
这几日天候异常转热,雪早已融净,下山之路也不那么难行了,虽然不是滴水成冰,但在孤岭之上,山风依然刺骨,光秃秃的枝干林立,沿路均是萧瑟之气,没什么风景可言。
无景可赏便罢,马车里还不时有个煞风景的干呕声传来。
“呕”终于,在发出一声绵长有力的干呕之后,宇文珑吊着眉,瞪大了眼,两手jiāo叠着捂着嘴。“皇兄……臣弟不行了……必须马上下去,否、否则臣弟怕会吐出来……那气味恐会惊扰了皇兄的圣鼻……”
宇文琰一个斜眼过去。“身子不适还要贫嘴?”
宇文珑苦笑。“皇兄有所不知,臣弟这是苦中作乐啊!”
宇文琰命令外头停车,马车才一停妥,也不等随从前来放下脚凳,宇文珑就忙不迭地跳下去。
他不雅的蹲下吐个痛快,加之山风盘旋,他也算是吐得很辛苦,怕秽物乱飞,因此身子蹲得极低,全然没有一介亲王的风采,幸好此处幽僻无人瞧见,尚可保住名声。
距离几步之遥的褚云剑有些轻蔑地看着宇文珑,嘴角微微上翘。“翼亲王殿下的身子也太弱了,不过短短车程竟然就吐了?”
他是大内侍卫统领,和宇文琰、宇文珑是表兄弟,自小一起长大,私下说话也较没顾忌。
这回宇文琰出宫带的人不多,自然都挑精英,除了褚云剑之外,禁军大统领奉荣也随行,他是大云朝第一高手,一人可敌百人,要真遇到了事,他一个人就足以摆平。
不说奉荣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