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粗使丫鬟,连着被褥搬着谈三往通往角门的小径走。
确定人都离开了,苏嬷嬷才回来禀报,顺口问:「王爷真打算就这样放过谈家?」不是她心思歹dú,而是她在宫里见多了,留了生路给人,很多时候是换不来他人的洗心革面,反倒是更可怕的心计谋略。
「怎么可能。」秦文略哼笑了声。
曾经伤过安羽的人,曾经可能的任何威胁,他都不允许再度发生,而最明快的做法就是斩草除根。
主屋寝房里,安羽正与玉露相见欢。
「小姐!」玉露紧紧地一把抱住她不放,开始低声啜泣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她们真欺了你?」她拍着玉露的背安抚着。
「没有,顶多是给了些白眼,反倒是听雨和数雨姊姊竟被三小姐卖给牙人,我趁着牙人来之前,赶紧将小姐之前寄在我这儿的银两jiāo给她们,还请苏嬷嬷帮忙,替她们找个遮风蔽雨之所。」
安羽眨了眨眼,忍不住赞美她。「好你个玉露,这么做就对了,你做得很好很对,小姐我真以你为荣。」
玉露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我只是照小姐说的去做而已。」
「能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气。」她忍不住紧拥住她。
正因为有玉露,才能让她还保有一份本xìng,因为她坚信人xìng不会是绝对的黑,偶尔也会出现白子的。
「能跟着小姐才是福气,三小姐一来,马上把王府搞得乌烟瘴气,苏嬷嬷老是问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能说什么呢?」
「唉,她呀……」安羽哈哈干笑着,对谈瑞眉的脾气是有几分认识的。「不管她了,横竖一切都过去了。」
「所以真的像苏嬷嬷说的,小姐要以正妃的身分回王府了?」
「是啊。」她摸了摸肚子。「到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得要帮帮我才成。」
玉露吸了口气,捧着脸问:「小姐跟谁有的?」
安羽佯怒瞪去。「还能跟谁?你把我当什么了?」
「可是小姐在李家牙行怎会跟王爷有干系?」
「唉,说来话长。」瞧玉露眼巴巴地等着听故事,她只好拉她到锦榻坐下,将这段时日的事道出。
可故事都说完了,却还是不见秦文略进寝房,她便要玉露去屏香苑探探。没一会,玉露溜回来,将那头的状况大略地说过一遍。
「小姐,原来王爷真的很宠小姐呢。」玉露一脸痴迷地道。
安羽却攒起了眉。苏秦是真的打算将错就错,可是如果有一天,谈家豁出去将这事说了,他岂不是等于揽罪上身了?
换言之,苏秦必定是决定赶尽杀绝,眼前谈出的条件,不过是要先让谈家人无声无息地离开王府,待他日再一网打尽刚了。
好狠,到底是他的本xìng,还是现实磨得他不得不铁石心肠?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倦了。」
玉露望向那张四柱大床。「小姐要不要先到床上躺一会?王爷既是要小姐在这里等,必然不会介意小姐躺王爷的床。」
「不了,王爷……」话未尽,秦文略已经推门进房。
玉露赶忙朝他欠了欠身,他摆了摆手,示意她先退下,随即大步地走向安羽。「怎么了,瞧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只是听说你用了法子将孟寄兰从玉牒上除名……这么做不会太强硬吗?」
秦文略亲吻着她的发旋。「别担心,我这么做皇上会很开心。」
「嗄?」这是哪一国的爹?
「当初皇上指了两名侧妃进府,孟家原本就偏六王爷,而巩家则是暗地里支持二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