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夺赵玉勤便可直戮尹官平的趋势,这是逼着赵玉勤不得不接下。
赵玉勤抓住尹官平的手化而为掌,将他轻推往后,然后举剑来挡。
这个时候,对方余下四人全部攻向尹官平。
剑光之中,尽皆诸人之全力,显然是要取定尹官平的性命。
赵玉勤面色阴沉,却未因此急乱,只见他右手横剑,左手掐诀,怒发须张,气势岿然。
怒视五剑刺来,他忽然怒道一声:“敕!”
身上青色元气立刻疾转如旋风,笼罩众人。
青辉散落时,除了那名与他实力相近的天师强者外,余下四人,居然全已毙命于地,脑门上的血洞里,血水与脑浆汩汩流出,染了一地。
施出这一道诡谲秘法的赵玉勤面色煞白,并拢的双指其中一枚指尖开裂,血液滴答落地,仍指向暴退数丈之外的那名幸存敌人。
这人手中的剑已断,握剑的右手亦折。他左手抱着折臂,面色惊惶,显然是被赵玉勤刚才的莫名攻击所震吓。
刚才,若不是他反应极快,在己方第一人暴亡的时候,便由攻转守,他必定也是落得其他人的下场。
或者说,不幸中的万幸,自己是最后遭受攻击之人。
“一阳骨指!”他咳着血,道出赵玉勤神秘功法的声音与他的神情一样震骇。
一阳骨指,以指骨为利器,杀人于不备。
赵玉勤依旧面无表情,却生起了必杀之心。
“你身为明界之人,竟敢偷习魔族禁术,你莫是敢担待各位圣尊的怒火?”
赵玉勤眼神愈发恶毒,若不是刚才事出危急,他断然不会在人前动用这门功法,毕竟是干系太为重大,其中原因,对方在这句话里已经说得透彻。
他刚才以天地元气为障,便是不想让这些哪怕是必死之人看见自己施出的禁术,甚至不惜将尹官平击昏过去,却怎想,数丈之外的这人,不仅活了下来,看来,对于魔族之事,亦有了解。
“如此的话,就更不能让你活着了。”赵玉勤双眼一眯,话出口时人已消失原地,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对方而去。
握剑的右手已断,这对于擅剑的修行者而言,无疑实力大损。不过,毕竟是天师巅峰境界,若说只是静等对方一击杀来,也不至于。
他干脆弃剑,左手掐诀,双唇开阖,便有雷霆从天而降,劈斩赵玉勤而去。
赵玉勤姿态飘渺虚幻,雷霆竟也劈斩不中。只是,他这一避,也给对方留下可趁之机。后者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左手握剑,朝着他的天灵盖落下。
赵玉勤这次居然不再闪避,而是原地一个诡异扭身,手中的剑,在回旋身体的带动下刺出,洞穿了腾跃空中的对方的心脏。
那人的剑气已经无限贴近他的头顶,斩开了他的道髻,尚未继续寸进,已先行丧命。
最后一名知晓他的辛秘的人既然已死,赵玉勤也就放下心来,他抬腿向依旧昏迷的尹官平走去,然而,身体突然像是灌满了铅铁一般,沉重莫名。
赵玉勤回过身望去,看见那个站在结界边上的妖娆身影,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脸色再次剧变,如果说刚才是煞白如纸,那么现在,更为贴切的形容则是:面如死灰。
“见、见过主子!”他扑通一声,朝着那面目看得不甚清楚的年轻女子跪下,身体颤栗不已。
赵玉勤的主子?
如果尹官平这会儿醒着,一定以为是圣宫来人。
当然不是!
这个时候,比起来的是圣宫之人,赵玉勤反倒对这名令他惊惧不已神秘人的出现,感到庆幸。
如果是圣宫之人发现了他的秘密,莫说是他,整座太清观,都将在须臾之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