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的珍惜。
哪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周玄犹记得,母亲最爱在她怀着自己时种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为他量身高,总是念叨说玄儿你很快就长大了,长到十八岁,就和泥里的树根一般茁壮了。
然而,短短三年后,上天就又给他开了这么一个残忍的玩笑。
“你的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你的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带大,更是如此。”这是他大王叔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如果你想知道关于你父母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需要过我这一关。”他大王叔的第三句话如是,“只有这样,你才有资格知道。”
这一“关”,就是周玄对他的偷袭,能够得手。
偷袭可以是任何时候,吃饭睡觉洗澡如厕,甚至是在深山老林里,两人一同潜伏捕兽时,平日里还好,最多被惨揍一顿,城里都是平地人类,生不出大事,而且有他大王叔比母亲还要厉害的草药手段喂养,断手断脚什么的,最多十天半个月就完全好了。
记得有一次,两人进山捕虎,周玄心血来潮偷袭他大王叔,被后者一巴掌扇了出去,恰恰好落在那只大老虎面前。
于是乎,那一次,周玄被那只老虎追了足足几座山头,最后若不是他一狠心纵身跳下山崖,早已被啃得剩下骨头。
一个星期后,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周玄回到家里,只看到哭红了双眼的路晨儿,还有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的陈元和何霁云。老头儿还去买了香纸,做了副招魂幡,不停念叨着你小子要是死了就回来捎个信……
自此以后,周玄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这并非是他吓到了,而是他明白了,杀人,出拳千万次,不如一刀砍落头。
这似乎是一种心境的飞升。虽然至今没有偷袭他大王叔得手,但是,那只曾经追了他逃了好几座山头的老虎,却嘴中死在了他的刀下。
“你多大了?”昏暗的灯火中,他大王叔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再过三个月就十六岁了。”周玄答道。
“还有三个月,可是我等不了这么久了。”这一次,他大王叔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神色复杂地说道。
“您……要走?”周玄心中咯噔一跳,满是失落地问。他大王叔如此高手风范,怎么都不像是将死之人,既然如此,那就是要离开了。
他大王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这些年我迟迟没有让你入道,其实是希望你走上修道之路前,将根基打好,就像一块铁石胚子,唯有经过千万次敲打之后,才能锻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刀。否则,后天的工艺再如何上乘,也只是纨绔腰间的绣剑罢了。”
不理会周玄一脸的震惊,他大王叔自顾自说了下去,“这么久的敲敲打打,再加上那么多上好药引的辅助,你就是一块烂铁,也能与宝刀争三分光辉了。这几天,我就会助你通窍穴开神识,让你真正走上修行之道。”
“等、等等!”周玄忍不住打断他大王叔的话,艰难地咽了好几口唾沫后,方才有力气出声:“修、修道,是不是修道后就是仙人了?”
“所谓修仙,其实不过是普通人的讹传罢了。”他大王叔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修道,非是真指修仙。我们所修之道,其实是为天道。”
“何为天道?不可道之道,其实就是天道。”他王大叔自问自答,“你入读道学这么些年,想必背《道经》已经滚瓜烂熟,‘道可道,非恒道’,反之来解,便是天道。只是天道缥缈,能解者有几何?”
“对于天道的理解,与修天道的境界是一致的,很多人穷其一生只是堪堪一脚入道,或者在最底层的修行三境徘徊,正是由于天资愚钝,不闻天道。天道不闻的修行者,与普通武夫何异?”
一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