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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想不到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出生入死,到头来居然是孑然一身,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孙连喜没给我们多少准备的时间,带着仅有的几个人又走出了树林,距离这么远都能看清他左脸上通红的五指印和满含热泪的双眼,此刻我还真有些心疼他,当兵当到这个份上,真不如死了痛快。

    我们所有人,用一种既同情又嘲弄的复杂心情,好似看猎物似得看着他们慢慢朝我们靠近,当他们走了大约十几步的时候,一队日本兵排着松散的战斗队形走出树林,紧跟在孙连喜的后面。

    这让我们一下紧张起来,大家迅速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轻重机枪,心里才稍稍平复了些,二爷嘲笑的说道:“小日本是真抠啊,连个机枪都舍不得配,大伙小心啊,别让他们靠太近,以防扔手榴弹。”

    听了这话,人们还没等发令,就已经开了枪,我瞄了瞄孙连喜,只一枪就在他胸前打出了一个血窟窿,他带着一种既释怀又绝望的神情重重倒了下去,一轮齐射,连同他的十几个兄弟也一起躺在了这片不知名的山坳里,为了这一场他们本不该出现的战斗。

    日本兵的战斗素质明显要高出孙连喜他们不是一点半点,我们枪一响,他们就全部爬到在地,孙连喜他们这边刚刚躺下,他们就一个齐射,打的我们抬不起头,等我们再次探头的时候,他们的两翼已经越过孙连喜所在的中线位置,直扑我们的侧翼。

    侧翼的兄弟急忙举枪射击,可日本兵有专门掩护两翼行动的射手,几个点射就将我们压了下去,紧接着阵地前沿大约几米开外就爆开了四五颗手榴弹,大家急忙将头话,转身又杀了回去,果日和赤利依照他的指令,紧紧守卫在元梅身边,一刀平此刻倒是游刃有余,犹如狼入羊群一般,日本人在他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我捡起旁边日本人的三八大盖,这枪比中正要长一些,刺刀也长,两厢一结合,跟小个子日本人几乎一般高,二爷曾经调侃说这玩意是专门给日本人找自信的。

    其实这是小日本专门为了白刃战研制的,小日本资源有限,战线拉的又长,每个士兵配发的子弹少的可怜,再加上这枪虽然精度高,但威力太小,只要不是关键位置,一般都打不死人,所以日本人更重视一寸长一寸强的白刃战。

    我举着三八大盖紧跟在一刀平后面,拨、挑、刺、劈,这些原来我认为最没用的战术动作,现在却成了活命的保障。

    隔着几十米甚至上百米射杀敌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打猎一样,虽然心也会被触动但绝不会像白刃战这般震撼,虽然双方一共才几十个人,当一刀一刀捅进肉里,手里感受着划过骨头的顿挫感,耳朵里充斥着呻吟声,叫喊声,眼前除了鲜血的猩红就是肚破肠出,残肢断臂,才深刻体会到人在战争中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和冷酷无情。

    此时我的脑子里已是空空一片,既没有刻骨的仇恨,也谈不上有多么强烈的求生欲望,只是麻木的将手里的刺刀朝着一具具披着日本军服的物件捅过去,拔出来,再看着这些物件痛苦的倒下,仅此而已。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们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而胜利的代价就是只剩下了六个人,几乎所有的伙计都死了,日本兵则全军覆没,阵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很多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根本辨不清敌我。

    地上一滩滩将要凝固的血块,粘在脚底,滑溜溜的,二爷的左臂被刺了一刀,整条胳膊都染红了,血顺着手指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我急忙查看了一下,发现刀尖贴着肉皮进去,扎了个窟窿,流血虽多,但所幸没有伤到筋骨,我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布条,给他简单裹了裹,除了他以外,我和刘大用身上也都有伤,不过只是些不碍事的小伤口,一刀平和元梅则毫发无伤,即便如此,一刀平身上也是血迹斑斑。

    刘大用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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