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一声长鸣,用尽最后的力气扇动了数下翅膀,这一人一鹰斜掠过四十余丈的宽阔河面,鬼哥在宽阔的沙滩上两次点足,才最终栽进一个沙坑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哥回过神来。他依稀记起,手里这把剑好像是从那和尚的胸膛拔下来的,不过这把剑好像应该是金子铸的,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变得这么黑乎乎的。
“刚才老子好像斩了这贼秃好些剑,他武功再高,也一定不会再追过来。说不定已经死了,对,一定是死了。”鬼哥坐在沙坑中,一面探出半个头瞄着对岸,一面强屏着呼吸不出大气。
“这个吓的洪老大屁滚尿流的贼秃,真的让老子宰了?”鬼哥呆坐了好半晌,仍不能确定这是真的,直到他看见左手的包袱,又将刚才的事情仔细想了一回,心里才狂跳起来。
不知为何,鬼哥的全身无法抑制的颤抖,抖的无法动弹。鬼哥很熟悉这样的颤抖,他从前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抖,只不过以往,他从来没有抖的这样厉害过。
但鬼哥这一次不全是因为害怕才颤抖的,鬼哥最大的感觉就是兴奋和喜悦,待找来力气爬出沙坑,更为让他欣喜的是,这只小鹰乖乖的躺在沙上,侧着身正不断啄弄早乱成死结的网绳。鬼哥一见此景,顿觉心花怒放,快美难言,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
抓一只黎山鹰,是鬼哥人生理想的第一大目标。虽然经历千辛万苦,险些把小命搭上,但却顺利成功了。而且,他还有些意外收获。他左手的这把黑色长剑,整个剑身都密布怪异的纹字,虽不算十分美观,但卖相极为特别,充满着一股古朴神秘的味道。虽然鬼哥不懂用剑,但是用它来唬人,那肯定是事半功倍的。
而且鬼哥在慌乱之中,将那和尚的行囊抓了来。凭鬼哥的鼻子,自然闻得到,这包袱中有一只南正楼的香酥鸡。鬼哥折腾了这么久,身心俱疲,想不到此时竟有现成的美食,连忙将包袱打开。
鬼哥的运气实在是太好,这包袱中不但有一只香酥鸡,还有两个圆溜溜的不知道什么蛋,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石灰烧制一类,味道比较特别。最让鬼哥高兴的是,这包袱里居然有一小瓶美酒。
单是拔开瓶塞,就一股醉人的芳香飘逸出来。再者便是一卷灰突突的事物,鬼哥展开一看,卷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想必便是从天剑门抢来的什么秘笈了,可惜鬼哥识字太少,这鬼画符般的小字更是一见就晕。
鬼哥收起卷子,提起酒瓶小嘬一口,只觉入喉甜美无比,清凉芬芳,入腹更是让人飘飘欲仙。鬼哥哈哈一笑,香鸡烧蛋统统笑纳,极快一扫而空。不过鬼哥却没有料到,这酒虽香,后劲却太大,一共不过二两酒,鬼哥还没喝尽便醉倒了过去。
鬼哥自是睡得不醒人事,但那双爪被缚的小鹰却闻香难耐,扑着翅膀挣扎过来,将那倒放的酒瓶中所剩,一滴不落的全数啄尽。凭鬼哥的酒量,尚且敌不住此酒,何况这只小鹰,它喝过此酒,也是迷乎晕哉的醉了过去。
这一人一鹰睡在这荒僻的小河之畔,从日上三竿到天色渐暮,从月出东斗到天色渐白,整整一昼夜在昏昏沉沉中过去。天上风云聚了又散,阴了又晴,只是没有人知道,鬼哥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鬼哥一觉醒来,只觉神清气爽,四肢舒展,全身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只不过发觉此地一股恶人的腥臭之气,让鬼哥实在难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身上的气味。不知何时,鬼哥身上的臭汗早已结成了泥迹。鬼哥先看了看小鹰,见它身体仍热,用指头捅了一捅,它翅爪还动这才放心,倒没多想为何鹰也会睡觉。将绳索系在黑剑上,再将黑剑深深插入土里后,便一头扎进河水之中,连人带衣洗个痛快。
几近入冬的河水,已经有些冻气,常人绝不会挑这个时节下河洗澡。但鬼哥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