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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演出继续进行。台下的人暂时先不去想白雀,勉勉强强地看着,倒有了一阵好秩序。演员们也就绪高涨。那个男演员,亮开喉咙大声吼,吼得人心一阵激动。本是风吹得树叶响,但人却以为是那个男演员的声音震得树叶“沙沙”响。桑桑把胡琴拉得摇头晃脑,揉弦揉走了音。只有蒋一轮,还是心不在焉,笛子吹得结结巴巴,大失往日的风采。人也没有从前一吹笛子就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显得有点僵硬。

    一个女演员做着花样,一摇一晃,风吹杨柳似地走上台来。她一直走到了台口,让人觉得她马上就要走下台来了。下面一个动作,是她远眺大河上有一叶白帆飘过来。她身子向前微侧,突然说出一句:“那不是白雀吗?”神就像说的是戏里头的一句台词。

    众人起先反应不过来,还盯着她的脸看。

    她踞起脚,用手往路上一指:“白雀!”

    众人立即站起来,扭头往路上看,只见路上袅袅娜娜地走过来一个年轻女子。

    “是白雀!”

    “就是白雀!”

    众人就看着白雀不慌不忙地走过来。

    白雀并不着急。人们隐隐约约地看到,她一路走,还一路不时地伸手抓一下路边的柳枝或蹲下来采支花什么的。人们不生气,倒觉得白雀也真是不一般。

    靠近路口,不知是谁疑惑地说了一声:“是白雀吗?”

    很多人跟着怀疑:“是白雀吗?”

    话立即传过来:“是周家的二丫!”

    于是众人大笑。因为周家的二丫,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姑娘,一个“二百五”。

    二丫走近了,明亮的灯光下,众人清清楚楚地看清了是二丫。

    二丫见那么多人朝她笑,很不好意思,又袅袅娜娜地走进了黑暗的树荫里。

    台上那个女演员满脸通红,低下头往后台走。再重上台来时,就一直不大好意思,动作做没做到家,唱也没唱到家,勉强对付着。

    台下有人忽然学她刚才的腔调:“那不是白雀吗?”

    众人大笑。

    女演员没唱完,羞得赶紧往后台跑,再也没有肯上台。

    台下的秩序从此变得更加糟不可。很多人不想演了。桑桑和其它孩子c大人c乐手坐在台上很尴尬,不知道是撤下台来还是坚持着在台上。

    台下的人很奇怪:非想见到白雀不可。其实,他们中间的大部分人,并不认识白雀,更谈不上对白雀演戏的了解。只是无缘无故地觉得,一个叫白雀的演员没有来,不是件寻常的事。而互相越是说着白雀,就越觉得今天他们之所以来看戏,实际上就是来看白雀的,而看不到白雀,也就等于没有看到戏。这种绪慢慢地演变成了对演出单位的恼火:让我们来看戏,而你们的白雀又没有来,这不是讴人么?这不是让我们白跑一趟吗?又等了等,终于有了想闹点事的心思。

    演员们说:“不要再演了。”

    宣传队的负责人说:“桑校长没回来。演不演,要得到他的同意。”

    “桑校长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呢?”有几个演员走到路口去望,但没有望见桑乔。

    台下终于有人叫:“我们要看白雀!”

    很多人跟着喊:“我们要看白雀!”

    这时演员们即使想演,实际上也很难演下去了。

    演员与乐队都撤到了后台。

    台下乱哄哄的像个集市。

    蒋一轮站在一棵梧桐树的黑影里,一脸沮丧。

    桑乔终于回来。演员们连忙将他围住,就听他说了一声:“我真想将白三这厮一脚瑞进大粪坑里!”

    三

    宣传队临时解散了。

    蒋一轮一连十多天也没见着白雀,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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