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辈子的仗,却从来没有打过这么憋屈的不能进,不能退,只能守c守c守!身后,就是万千百姓c千里良田,老夫从来没有这么怕输过!”
“林小子,这仗是你教老夫怎么打的,你告诉老夫,这一仗,能不能赢?”
林楠脸上笑容渐渐褪去,默然无语。
看着他的模样,魏浩叹道:“你不说,老夫也知道。老夫不懂修堤,却懂兵法,所谓久守必失,现在士兵百姓,体力士气一天不如一天,只是憋着一口气在强撑,而大河呢,水位还在上涨,洪峰一次比一次凶猛,险情出现的越来越频繁漫漫大堤,只要一处溃败,就是满盘皆输啊!老夫枉读了满腹兵书,但在天威面前,却是半点用处也无。”
林楠接道:“那也未”
话未说完,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一个沙哑的声音:“报!报!西面二十里出现大面积临水坝滑坡,急需支援!”
林楠神色一变,高声道:“留五十人在此继续填漏,其他人跟我走!快!”
魏浩道:“我的人就在前面!走!”
虽然已经尽量加快了速度,林楠和魏浩带着三百多人赶到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之后了,天已将黑,每个人都又饿又累,却没有一个人叫苦,毕竟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是五旬老者,一个是只有十七岁的读书郎。
终于看到远处有的人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还未到地方,便见好几个人连滚带爬的朝这边跑来,魏浩快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前面出了什么事?”
“垮了!垮了!堤垮了!”
林楠心猛地一沉,越过二人,向前飞奔而去,后面的人反应过来,跟着冲了上去。
那人在身后大叫:“别去了,看什么啊,快逃命吧!”却无一人理会。
站在水口,看着漫过大堤的浑浊河水,林楠脑海一片空白,身旁传来一个士兵带着哭腔的声音:“决口了,还是决口了那我们这段日子的辛苦,是为了什么啊!”
“家!我的家!我的家在那边啊!”一人嚎啕大哭:“爹!爹!娘儿子没用!儿子没用啊!不行!不行!我要回去看看,我要回去看看爹!娘!”
他才冲出去几步,就被人一把抓住:“现在下去,你不要命了!”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一起将他按住:“耗子冷静点!”
“我爹娘都要死了,我怎么冷静!”耗子哭嚎着拼命挣扎:“不要拉着我,放开我,要死我也要和爹娘死在一起!放开!我叫你放开啊!你们他妈的都给我放开!”
“你别这样,耗子,别这样”抓住他的士兵侧头抹掉眼泪,哽咽道:“别这样”
“哭什么哭?”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语气平静如常:“让你们来是来哭得吗?决口了就堵起来,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快去搬运石料c木头c沙袋这么多次了,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耗子泪眼婆娑的望了过来,眼中闪过希冀之色:“林郎”决了的口子,也可以堵起来吗?
林楠道:“先把裹头建起来,快去!”
“哎!哎哎!”耗子抹干净眼泪,一咕噜爬起来,冲了出去。
士兵们沉默的找回方才跑过来时丢掉的工具,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动作越都极快。他们不知道自己现在做这些有没有用,但是知道自己必须做一点什么。
幸好这一河段的备料之处离此不远,且先前民夫逃跑之时将布袋麻绳扁担等都留在了原处,让他们不至于做无米之炊。
决口的范围不算太大,也不算深,是以流下河堤后的水并不湍急,带着一半人从河堤下趟了过去,在另一面修建裹头,以防缺口扩大。
裹头快修好的时候,李资带着另一波同样疲惫的人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