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刚迈步,忽然记起挂在树杈上的包包,“等一等,我有一包金子挂在
土地庙前的树上,待我去取了来,送点金子给你们。”
邢金桥说:“我们和你一起去。”
李秀成带着众人急匆匆赶到土地庙,走到小树边看时,那布包已不翼而飞了。“怪事!
是哪个拿去了呢?”李秀成四处张望,不见一个人影。
“可能是陶大兰拿去了。”邢金桥的弟弟玉桥说。
“你怎么知道?”金桥问。
“刚才你跟忠王爷爷说话的时候,我看见陶大兰急急忙忙从对面小路下山去了,正是从
土地庙那边过来的。”
“陶大兰是什么人?”李秀成问。
“他是邻村一个猎户。”邢金桥说,“等会儿我们去问他要来。忠王爷爷,你老现在跟
我们一起下山吧!”
天京都丢了,还在乎这包金子!李秀成对邢金桥说:“算了吧,不要找姓陶的了,免得
张扬出去。”
“不能让那小子发了横财,一定得要回来!”邢玉桥气愤地说,他心里也想得这笔横财。
邢家兄弟把李秀成领进家门,将门紧闭,吩咐婆娘烧水做饭,又找了几件破旧衣服来替
他换了。吃了饭后,邢金桥拿出一把剃刀,对李秀成说:“忠王爷爷,小人给你老人家剃头
了。”
“什么?剃头!”李秀成愤怒地瞪起了眼睛。
“忠王爷。”邢金桥低声下气地说,“小人也知道你老人家不愿意剃头,小人刚出城时
也不情愿剃,但不剃太显眼,随时都会被官府捉去。眼下天京陷落,湘军四处在抓太平军,
方山离天京只有五十里,四面八方都是朝廷的人,你老不剃头,如何保得了性命?”
“哎!”李秀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邢金桥说的是实话,总不能因头发而送了命
吧。“你剃吧!”李秀成闭起眼睛,剃刀在头顶上刷刷作响,犹如刀切他的肉一般痛苦。剃
完了头,邢金桥说:“忠王爷,你就在我家好好睡一觉,我到外面去打听打听。”
李秀成刚入睡,邢玉桥便进来了。
“哥,忠王爷呢?”
“睡着了。”金桥指了指里屋。
“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去陶家把金子要过来。”邢玉桥很急。
“那小子刁浑得很,他哪里会肯。”
“能容他不肯吗?无论如何都要拿过来。”邢玉桥也不是个好惹的人。
陶家村的猎户陶大兰,昨夜在方山守了一夜的陷阱,一无所获,天亮下山路过土地庙,
意外得到李秀成那包金子,笑得口都歪了。他对着土地庙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一溜烟跑回
家,找了个坛子,将这包金子装在坛子里,深深地埋在自家后园菜地中,再移来几株白菜在
上面。陶大兰刚把这一切忙好,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邢家兄弟进了家门。
“早呀!两位老弟。”陶大兰心里高兴,招呼客人比往常热情得多。转念又想,这邢家
兄弟平素从不登门,今天一大早来,莫不是走漏了风声。陶大兰心虚,脸上的笑容就更多了。
“陶大哥,你今早发了大财!”邢玉桥是个急性子,不晓得打弯弯,开门见山地挑明了
来意陶大兰先是一惊,随即马上镇定下来,依旧笑着说:“莫说笑话了,我陶老大一个穷赶
山的,哪里发得了财!昨夜在山上空守了一夜,连个兔子都没逮到。”
“陶大哥,不要装迷糊了。”邢金桥拍着他的肩膀,“今早土地庙前树杈上挂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