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氏有喜之后,钱若曦就发现家里的氛围怪怪的:父亲每天黑着脸,看母亲的肚子竟然就像看王恒那个小屁孩的目光一样;而母亲每天更是愁容满面,迎上父亲的目光就抹眼泪。
父母不是整天盼着能再有个一男半女吗?现在有了,怎么一个个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家有喜事本该乐翻天,为何别家欢乐自家愁?
钱若曦百思不得其解,女儿都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钱若曦变乖了许多,每天在钱书舟那里上完课,马上回家陪王氏。
自从朱氏有喜后,夫妻俩就开始分床睡了,钱演前脚搬到了书房,钱若曦后脚就搬进了王氏的闺房。
这两天母亲的脸色有了好转,今天竟然有兴致做起了针线活,正在缝一个可爱的肚兜,玫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个胖娃娃的图案。
钱府后院,王氏闺房,除了窗户上的糊纸,家具,被褥,一片朱红色,王氏身穿一身特大号宽松的孕妇袍,说是特大号,是因为虽然才怀胎四个月,平常怀孕九个月的孕妇的肚子都没这么大,别说走路了,连躺下都费劲。
天下最伟大的莫过于母爱,最神圣的也是母爱,最无私的还是母爱,但再高贵的母爱也需要男人的呵护。
一说起这个,王氏感觉都是泪,女人有喜,身边总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体谅人,自己倒好,丈夫现在看到自己都烦,不仅如此,连丫鬟婆子都给撤走了,感觉一下回到了解放前,现在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不过还好,钱演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肚量的,总算没断了吃喝。
缝完了肚兜的最后一针,王氏有些劳累了,看着越来越乖的钱若曦,再摸摸肚子里的小生命,脸上母性的光辉愈加浓郁:
“小家伙,我不知道你从何而来,既然住进了我的身体,那就是缘份,那以后咱娘俩,不,是咱娘三就相依为命了?”
仿佛要回应王氏似的,王氏就感觉里面的小家伙用脚踢了几下自己的肚皮,钱若曦也好奇的用手摸了摸母亲的肚子,大叫道:
“动了,动了,母亲,我感觉到他动了,这么调皮,肯定是个小男孩,只是希望别像王恒那个小屁孩那么没规矩?”
王氏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钱二的老婆王婆子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碗,碗里还有个勺子,可能是有些汤的缘故,王婆子的手抖的厉害,不仅如此,腿也像喝醉了似的,晃得更是厉害,导致放到桌子上时都撒出来少许。
“夫,夫,夫人,小,小,小姐姐,不,是小姐也在啊?呵,呵,那个什么?老爷让我给,给您送来一碗参汤,您,您趁热喝了吧?”
什么?那个全天下最小心眼的男人,竟然派人给自己做了一碗参汤,王氏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深”,何况自己跟了钱演大半辈子了?夫君终于悔悟了。
女人都是容易满足的,四个月的幽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王氏只顾得激动了,连王婆子今天的异常都没察觉,早知道平时王婆子可是有了名的牙尖嘴利。
王氏端起来那碗汤,左手托住碗底,右手拿起勺子,慢慢盛了一小勺,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刚要喝下去。
这时王婆子突然说话了:
“夫人,如果凉的话就别喝了,对孩子和你都不好?”
王氏不以为意,笑了笑:
“不凉。”
“啊,夫人,如果太热的话也别喝了,容易上火。”
“不热!呵呵,不冷不热正好!”
王婆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到了肚子里。
参汤竟然还有股淡淡的药香味,看来丈夫真是用了心了,不大一会,王氏把一碗参汤喝的干干净净。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