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发的深了,明亮的残月静悄悄的爬上渐渐变得漆黑的夜幕,不过有点点繁星的陪伴,想来也是不孤单的。
皎洁的月光越过纷杂的王府,透过严密守卫的小门,投在灰白的地上,映照的格外澄明。
此时我与慕容已是回到桌前面,杯中美酒依旧,可再无原先的那般潇洒自在。
“你说,会是谁做的?”我看着杯中因月光的映照而呈现的美妙色彩,轻声说道。
慕容紧皱着眉头看着烛台,摇曳的灯苗在漆黑的眼眸中跳跃。
随着我那如清风般的声音消散,屋中再度沉寂,唯有听见窗外的纷杂之声。
“也许,是北海王吧?”过了许久,慕容把拿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后缓缓说道,但旋即又摇着头推翻了之前的猜想,
“但也不是,昨日北海王的刺客刚刚来过,接连两日派人行刺对于北海王来说无异于公开与我长广王府宣战。这不符北海王想要拉拢我们的目的。”
“那么,会是谁呢?”我喃喃道,慕容继续深沉着看着窗外。
在这般沉寂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之感,这,就是乱世吗?
“大王,将军,刺客在逃跑时已被乱箭射死了。尸体已放在议事殿。”
就在气氛凝重如铁时,一个护卫轻轻敲开了门汇报道,
“而且,巡防营的罗都督,司政别驾公孙大人经在议政殿等候大王。”
“知道了,告诉他们,大王马上就到。”慕容背着那名护卫挥了挥手,那侍卫便是连忙退了出去。“走吧。”我叹息一声,事可真多。
“好。”慕容点了点头后便是紧紧贴着我一起出了木屋,随着我的出现,门外众多士兵连忙齐刷刷单膝跪下。
“议政殿!”慕容扫视士兵一眼后高声唱道。于是士兵们迅速起身,紧紧将我保护在中心,一步一步移向议政殿的方向。
跨过偏殿大门,我被议政殿的场景给震撼到了:此时的议政殿的上下内外皆是站满了手持长矛短刀和火把的士兵,而在大殿前,巡逻的队伍也比平日多了许多。
如今的议政殿已被通红的火光和若隐若现的刀剑寒光所包裹。在众多士兵的护卫下,我和慕容一步一步走上不算高但却长的阶梯,最终在大批士兵的注视下一步跨入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
“关门!”随着我的进入,慕容又是一声高喝,宽大厚重的朱红大门便是在里外各四名士兵的拉和推下吱吱呀呀的缓缓将那刀光火影关在了寂静之外。
“砰!”一道闷声,将那纷杂彻底关闭,而我也已经走上那微微隆起的平台上,回过身哗啦一声重抖了下衣袍后便是在台前几人的注视下缓缓跪坐而下。
此时台下除去慕容外还站着两个人,躺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想都不用想,绝对是那个刺客了。
而那两个站着的,一个身披一件厚重皮甲,看上去跟我第一次见到慕容所穿的那将差不多,不过此时他并未佩戴任何武器。
另一个则是一副老儒模样,不过跟我早上在路上遇到的那些儒生不同,此时的他却是昂首挺胸,眼中对生活的火光丝毫不亚于青年。
那个将军应该便是巡防都督罗将军,而那个老儒就是司政别驾公羊先生了。
至于司政别驾,这是一个州立官职,主要是辅佐刺史处理政务的一个职务,如是按照现代来说,那么司政别驾便是拿着处级干部的工资和待遇,但是得干副省长加****局长的工作,而且还得随时下放基层。
总之就是只要上头领导不想管的事,那司政别驾就都要管,并且要是哪天上头领导不高兴了就要直接下基层走民生的苦逼职务了。
不仅没有五险一金,而且估计连节假日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