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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沈启第二次从曹頫口中听到钦差这个称呼,引起了他的重视,于是问:“曹大人,您两次说到钦差,谁是钦差?”

    钦差不是你鞍前马后陪着来的吗。揣着明白装糊涂!曹頫心里很不高兴,但自己现在是待勘的罪臣,按察使这等官员他得罪不起。只得隐藏起不悦,扭头望了曹霑一眼,十分大度地说:“沈大人别藏着掖着了。罪官懂得朝廷法度,别看钦差大人是罪官的亲侄儿,罪官也绝不会为难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曹頫话虽这么说,心里却想,为了给曹霑出气,老婆儿子该打不该打,都狠狠地用拐杖锤了一顿,他还能不手下留情。

    沈启似乎明白了,嗐了一声,指着曹霑道:“曹大人言下之意,他是钦差”

    眼看要露馅,曹霑赶紧拿话拦阻沈启:“钦差不钦差的暂且不去谈它。咱们不是还要抄家么?”

    老婆儿子被自己打的现在还躺在地上直叫唤,曹霑毫不留情还要抄家。曹頫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去:“霑—钦差大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您从轻落。”

    沈启更糊涂了。为了替苗玉春求情,曹頫竟然给亲侄子下跪,没听说他与苗玉春有多深的交情啊!其中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曹頫暗中接受了苗玉春的巨额hui 。

    刚才沈启去随园宾馆侯见胤禩,听守门侍卫告诉他,胤禩去了su zh一u。见不到胤禩,弄不到抄苗玉春家的手谕,曹霑就不会答应放了他侄子沈廉。好呀!曹霑,你骑在咱爷们头上拉屎,自己的亲叔父身为内务府官员,却接受地方官员的hui 。现在有把柄掌握在自己手中,营救沈廉就有了办法。

    沈启打定了主意,把曹頫拉到一边,讨价还价道:“曹大人,苗玉春在您面前好大的面子呀!不过请放心,只要霑少爷愿意下令应天府放了下官的侄儿沈廉,下官可以放苗玉春一马。”

    曹頫也糊涂了:“苗玉春!沈大人是说那个江宁知县?下官跟他有什么交情?”沈启皮笑肉不笑道:“曹大人城府太深了。真rén iàn前不说假话,苗玉春到底送了你多少银子?”

    曹頫认为,沈启明显是在诈取口供。钦差大人还没有问话,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老子自小生长于钟鸣鼎食之家,不吃你那一套,看你能如何。并且曹頫确实从未接受过苗玉春的hui ,这是他最大的底气。几乎是吼了起来:“沈启,你别血口喷人,本织造什么时候接受过苗玉春的hui ,如果你今天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老子跟你没完。”

    沈启本想跟曹頫说两句体己话,逼迫他让曹霑放了沈廉,没成想曹頫根本不喝他这一壶。两人越说声音越大,不远处的曹霑听了个不离十。

    又有一出好戏看了。生怕他二人火气烧得不旺。曹霑走了过去,一脸正气质问曹頫:“叔父大人,刚才好像听沈大人说你接受了江宁知县苗玉春的hui ,昨夜苗玉春残害百姓,已经被小侄派手下人拿下,关入按察使大牢。请您赶紧把所受hui 交出,小侄还可以替您美言几句,让您不至于吃挂落,如果”曹霑哼了一声,没再往下说。

    曹霑有手下人,还能不请旨直接拿下一名朝廷命官打进大牢,不是钦差他能做得到吗。刚才沈启是在装糊涂蒙骗自己啊!曹頫对曹霑的钦差身份越深信不疑。曹霑现在也认定自己接受了苗玉春的hui ,旧罪再添新罪,估计不是抄家可以善罢得了。

    曹頫气愤至极,用拐杖指着沈启,不再敬称他为大人:“你今天混淆是非,想把自己所犯之罪往下官身上转移,简直是痴心妄想。”沈启以为曹頫是想用拐杖揍他,吓得慌忙往后闪躲,戟指曹頫:“曹頫,你才是血口喷人,本官什么时候接受过苗玉春的hui ,你要说清楚。”

    曹霑思维比曹頫快多了,马上哦了一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沈启问:“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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