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世清幡然醒悟,似长恨春归无觅处后,偶然转入此中来的得见,阴沉的脸如同得到阳光照射,洋溢出怪异的惊喜。
“应该是这样!”他道。
季世清动了,在各种惘然到似乎在怀疑鬼生而呆立的鬼修中如异军突起。可是,在这途中另一个人出现,背负玄色石碑,如一座大山横移,阻去他的前路,并对他憾然一撞。
“单轻狂!”惊喜隐去,季世清面若凝霜,一片冰寒。
半路杀出的是那个讽刺过他的,让他看清现实的人,季世清因此而收敛,但没有归功于单轻狂进而感激,他不曾心大到那种程度。毕竟当众被出丑,面子受损,因此反而多的是记恨。
而今,他心有推断,这单轻狂又横插一脚,新仇旧恨交加,让季世清双眉都竖成了倒八字,其下一双眼眸都凸了出来,其间有血丝充盈,他瞋目而视。
“酆都城王家实力范围不在此,这不是你能横行跋扈的地方,”单轻狂轻笑道,“还是回去找季老的羽翼寻求庇护吧!”
季世清的眉宇间依旧可见他的孤傲,得单轻狂讽刺,他握紧了双手,力道之大使指甲都嵌入了肉里,有丝丝血迹溢出,而他的整个鬼躯,亦随之颤动着,如同火山喷发的前兆。
“哦?要打我?”单轻狂道,他故作惊奇,动作表情夸张到作死,看上去很欠扁,他道,“来呀!”
“哼!”季世清只一声冷哼回应,他拂袖转身,压制住内心的各种想法,不与单轻狂作纠缠。
“就这点胆识么……”单轻狂见季世清郁郁转身,那压抑不住的轻狂就放肆得更嚣张了,话语间尽是挑衅和轻蔑。
他背负镇魔石碑,身姿在沉重的负压下依旧挺拔,如标枪挺立。轻狂收敛时,疑虑生起,这源于季世清反常的表现。
与此同时,轮回学院的带队先师齐伦已要将怒不可遏付诸行动,奈何甄践和千伊子纠缠到难解难分的地步,他一时间也不好下手,担心误伤。他在找时机,然良机难觅,只得兀自焦急。
其他鬼修已在愣然中拔出自我,他们没有作壁上观,纷纷出击,趁机对互相伤害中的甄践、千伊子二者下狠手。
抹除两个竞争对手,同时还能让堕落真经重归于无主状态,这样的事他们何乐而不为呢?
“尔敢!”齐伦暴喝,他有心阻止,但众鬼修之箭已离弦,根本来不及了。
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拦,虽说他高出在场所有人一个境界,但他们也都是修身境的佼佼者,比及一些阴魂境的鬼也是不差的,故是齐伦在这般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集火之下,能否保证自身安然也难说。
这也是他在阎罗殿中直奔主题,不与小辈夺残经的深层原因之一,担心犯众怒,被群攻。再者,千伊子对他来说,也没有达到让他牺牲自己去守护的地步,他更没有这么伟大。
各种诡术如箭雨将甄践和千伊子覆盖,沉闷的爆音在诡术落下时炸响,璀璨的华光交织,那里像是升起了一轮骄阳。阴沉的阎罗殿都被照亮了,但引道两侧的黑暗依旧在,如浓雾难以穿透。
“一群蠢货!”季世清暗自愤懑,他通过一些线索,已有推断。
甄践在纷至沓来,争造化、寻地府传承的各方鬼修中是毫不起眼的,大抵是如同无名小卒般的小角色。季世清对他本是不以为意的,可细思下来才发现甄践的反常和不同凡响。
他在阎罗殿中凭空出现,特立独行的将到手的堕落真经抛出,这仅仅是因为承受不住围攻的明哲保身么?
季世清不这么认为,这些无不是在地狱留有无尽传说的经书,即便是残本,也会被视若珍宝,流传出去足以引发各种流血事件,鲜有人能在得手之后毫不眨眼的将之随意抛弃。
甄践为什么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