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均离收的很急,所以,封玦并没有看见画纸上的内容。
“太阳落了山,再吹风容易受凉,夫人进屋歇着吧!”褚均离将画放在石桌之上,上前抱起封玦,几步进屋,放在了屋内的床榻之上。
封玦这几日都不愿和褚均离说话,也不反抗,安安静静的,乖巧的让人不安。
褚均离蹲在地上,捧着封玦的脸,似乎想细细端详,却被封玦推开,转而躺在床上,背对着褚均离。
她的五官无法改变,只能以胎记遮掩,脸上有那恐怖的斑痕,别人就只会注意那醒目的痕迹,不会太在意她的五官如何。
再者,换回女装,妆容和发型一变,视觉上也会有很大的区别,可终究是容不得细细打量,特别是褚均离这双眼睛。
若他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细细观察,总会发现端倪。
便是他不会怀疑封玦的性别,却也会怀疑傅宁和封玦的关系。
傅家的四姑娘除却那脸上的胎记,竟和封世子一模一样,那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封玦不愿搭理他,褚均离也没有强迫她,起身,看了一眼封玦的后脑勺,然后转身出去。
外面的墨砚正拿着画观赏,嘴里呢喃:“啧啧啧相爷真的是被封世子迷得魂不守舍,看着那个狠心的丑八怪也能画出封世子的模样!”
不过,封世子穿着女装,当真是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呀,若是封世子是个女孩子,配相爷那才叫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嘞!
手里的画突然被人抢了过去,褚均离冷声呵斥:“海棠果还没吃够么?”
墨砚头皮一麻,下意识的道:“够了够了!”
“没够,继续吃!”
“啊?”墨砚真的想哭,他觉得自己的舌头牙齿已经麻木了,完全不像自己的了一般,他突然双膝跪地,哀呼:“属下真的知错了,以后绝对会向敬着相爷一般敬着夫人,还请相爷绕过属下!”
然后墨砚抬眸,可怜兮兮道:“属下真的不能再吃了!”
褚均离却是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墨砚,进入了侧边的小书房。
关上门,褚均离将画纸摊在桌案上,又拿了一张空白画纸,脑中回想着那个少年的模样,笔走龙蛇,不过须臾,玄衣加身,玉冠高束的少年跃然纸上。
画到这里,他的笔突然顿住,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未干的墨迹污了他的指尖也恍若不知。
良久,却见他拿起朱砂笔,沾了一些鲜红的朱砂墨,涂抹在了纸上的少年脸上。
褚均离看着这画纸上的人,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瞳孔一缩,面色骤然一僵,比起刚刚还要震惊。
他坐在椅子上,几乎不知所措。
胸口的伤募得绞痛起来,他骤然伸手捂住,整个脸色因为这绞痛而变得苍白毫无血色:“咳咳咳”
鲜血伴随着咳嗽之声从喉间涌出,喷洒在了那画纸之上,与少年脸上的朱砂融为一色,再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相爷,您没事吧?”门外的沈越似乎听到了褚均离的咳嗽之声,带着几分急切在门口敲门。
褚均离强忍着那剧烈的痛意,将桌案上的画全部收起,藏在一挪书下:“进来!”
沈越推门而入,便看见褚均离胸口湿濡一片,唇角挂着血迹,明显是伤口又裂开了。
伤口美好本就不能用力,相爷还抱着夫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不裂开才怪。
沈越却也不责怪褚均离,忙着给他换了药,又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给褚均离服下。
“相爷,您伤还没好,明日的狩猎便不要亲自去了吧?实在太危险了!”
“明日好戏不断,不去,岂不是错过?咳咳”
沈越禁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