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地抱怨:“饭早就做好了,你再不来,菜焖黄了,就不好吃了。”
他一面说一面将喷香四溢的咸ròu菜饭打松,盛到一口大铝锅里:“今天你们班有几个同学?我都打在一起你给带去吧?”
盛好饭,他看见石春生还愣愣地呆站着,不由得问:“你这孩子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晓得饿?”
石春生把热乎乎的大铝锅抱在胸口,想说声“谢谢”,可是这两个字梗在喉咙里,沉甸甸的吐不出来。
“太平洋”瞅见石春生难受的样子,摆了摆手:“不要说,孩子,什么也不要说。日后你们上了大学,有了好工作,可不要忘掉今天的艰难。”
石春生紧紧咬住嘴唇,一个劲地点头。“太平洋”撩起围裙擦自己的手,酷似土豆的脑袋上盖着几绺业已花白的稀疏头发,脸上的皱纹似一圈圈水波柔和地漾开。望着这张脸,这张善良的充满慈爱的脸,热浪一阵阵在石春生的心头翻滚:“戴师傅,我……我们一定不会忘记,我们会争气的……我们过去不该叫你‘太平洋’。”
“叫我太平洋?嗬,太平洋!”“太平洋”突然开心地笑出了声。笑着,又不住地摇头,“不不,这么有派头的好名字我可配不上,配不上……要我说,配得上称太平洋的,只有路校长。别看人家年纪轻轻,可那气魄,那见识,那胸襟那才是太平洋,真正的太平洋!”
“这……”石春生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而眼中两颗晶亮的水珠,随着笑声溅了出来。
“谢谢,太平洋师傅,谢谢你!”石春生终于顽皮地、感动地叫着,然后转身跑了出去。石春生喜欢在银杏树下晨读。那棵与七星窟相伴的老银杏树,树干上布满了黑色的疤痕,可满树精致的小扇叶是那么青嫩,无论在清晨的风中还是在黄昏的夕阳下,那些小扇叶总是像轻盈的绿蝴蝶一样不安分地翻飞着,舞蹈着,渲染出一派蓬勃的活力。
可是今天早晨,银杏树下一片狼藉,有烧剩半截的香烛、有纸钱的灰烬。石春生小心地避开这些东西,另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黄巴巴的一叠纸,好像是农民遗弃在这里的符咒之类的玩艺。出于好奇,他捡起来翻了一翻,发现是本有字有画的线装书,书名叫《推背图》。
他把《推背图》揣进了口袋,回到教室就忍不住掏出来看,顺手翻下去,突然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老天!”
石洞花凑过来,也只看了一眼,竟也下意识地按住了厚厚的嘴唇:“这这不就是麦田怪圈上的外、外星人吗?”
王大漠见班头和石洞花头碰头地在看一本书,还按着嘴唇好似在作“飞吻”,就趁石春生不注意,一把将书抢了去。
王大漠抢到书,就像中了魔 ,整整一节早自习课没干别的,把书看完了。合上最后一页的时候,他觉得如果不发出一个疯狂的叫声,自己就要疯掉了。于是,他就哇哇乱叫。雷摩斯在他背上拍拍:“喂,镇定,镇定一点好不好?”
“我们昨天看到的麦田怪圈,早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就有人预测到啦!”王大漠不管不顾地大叫,“不信你们看……看看这张图!”
他翻到一幅图,粗疏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怪怪的人,像极了昨天看到的那个麦田怪圈。旁边还配了一句诗:“闷去门头问主人”。
“怎么会这样?”雷摩斯拿过书,见书上的人抿嘴闭鼻,一副屏住气息好像在躲避dú气的样子,就觉得憋气、头胀。
“这可是唐朝的大预言家李淳风先生对我们当今世界的预警!”王大漠已恢复了洋洋自得的神态。
“你那个预言家不是叫诺查丹玛斯吗?”有人提醒他。
“诺查丹玛斯算老几!”王大漠不屑一顾,“李淳风才厉害。知道李淳风吗?他是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的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