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负责任的,是吗?”他望着布朗。
“我怎么知道?”布朗几乎是吼叫起来。然后,平静了一点,“你遇到的是一个由于别人害死了他妻子就铤而走险的人。”布朗指指帕蒂。“她有一个不干正经事的丈夫。”
吉丁斯说,“电路工头和大楼检查员应该拴住——,”他停了一下,看看帕蒂。“拴住大拇指,把他们吊起来。”
纳特说:“在事情的发展过程中,我们本来可以发现错误,结果越来越收不了场。”他停了一会儿。“还有一件事,也许比所有其他的事情加在一起还要重要。”他语气非常严肃。“我们到底认为自己是什么人,设计这么大的一幢楼,那么复杂,那么不堪一击?”
这时步话机响了。“办公室,我是楼顶。”
突然一片静寂。纳特抓起步话机,“这是办公室。”
军士长的声音说,“有个白色的东西在挥舞。请你马上用广播同大楼通话,裤形救生器在我手里,我正抓着它。”
纳特深深地吸了口气,立刻抓起电话。
〖31〗8:00—8:41
情况是这样的:
晶体管收音机的千赫调到了本市电台的位置。电台正在播放抒情音乐。fù女们都走了,再没有人跳舞了。
在眺望大厅的一角,斯坦恩博士,奥杜尔先生和阿瑟··威廉斯教长在一起小声说话。至于说什么,无人知晓。
在用桌子围成的栅栏后边的载人圈里,本市jiāo响乐团指挥哈里森·保尔被抬进了裤形救生器,dàng出了窗户。他是出来的第一个男人,也差点成了最后一个。
那个养了三个孩子的招待坐在地板上,在喝烈xìng威士忌。他口袋里的那张残酷的命运之签上写着九十九号。他认定生还的希望渺茫。他并不特别喜爱这种威士忌酒,他只是下决心不让自己感到恐慌。他想:我如果死了,也许就不再介意自己无法阻止的事了。
两个消防队员,两个招待,消防局局长和秘书长坐在桌子栅栏后面。有一位招待后来证实当时房间里很安静,你可以感到不断加剧的紧张,特别是当fù女们都走了以后。可是一切都有条不紊,“直到,”他加了一句,“发生骚乱。”
卡雷·威考夫正和十来个人说话,其中只有一位招待,叫比尔·塞缪尔森。他曾几次当过码头装卸工,当过半职业xìng足球队员,小有名气的职业拳击手。
州长则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以断了线的电话机为伴。他在沉思。晶体管收音机里的音乐隐隐约约地传来。外面的大厅里很安静,可州长的心却平静不下来。
他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权利把自己排在前头乘救生器脱险呢?
表面上找不到任何合乎逻辑的答案。
“这么严肃,本特。”门道里传来贝特的声音。她静静地站在那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等待着他的判决。
州长睁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她。“裤形救生器出事了?”
她仍旧笑着,摇摇头。
州长举起手,又垂了下去。真是不敢相信。他半喜半忧地想。“你没走?”
贝特走到桌旁,她象先前那样坐在桌子角上,长长的双腿慢悠悠地晃着。她伸出手去,让州长紧紧地握住。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远处仍隐约传来音乐声。头顶上的空调管道里冒出一缕黑烟,扩散开来,慢慢地停了下来。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我该怎么说呢?”州长说道,“我一直坐在这儿,为自己感到惋惜——”他停了一下。“见鬼,你不该呆在这儿,你——”
“我该呆在哪儿?”贝特慢慢摇摇头。她又笑了,用她的双唇、她的眼睛、她的一切。“亲爱的本特——”她开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