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还强压在我头上的弃fù,竟趁机让母家不知从哪儿收购了一大笔粮草,解了郡王的燃眉之急,现在郡王看在那笔粮草的份上,又重新对那个弃fù另眼相看,还命我把中馈之权jiāo回给她,凭什么?」
平庆伯夫人先是心下一松,随即气急又心疼。「这郡王也太不晓事了,难道他忘了这些年是谁里里外外为他张罗打算的?」
「母亲!」容如荷烦躁地摆了摆手,「先别说这个了,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弃fù东山再起的,您这儿还有多少金银钱帛,统统都先给我吧!」
「你、你要做什么?」平庆伯夫人心下一惊,脸色不好看地道:「总不会是银子又不够用了?可平时不是有那些个官员孝敬,郡王外头也有其他进项,况且、况且上次母亲可是把伯府十几家铺子半年来的进益都jiāo给你了。」
「郡王yù谋大事,方方面面都得要钱,银子哪里有足够的?」容如荷不耐烦地道,「而且这次郡王妃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我怎么能眼看着郡王的心又被她拢络了去?郡王的粮草还缺了十万石,我已与京城最大的米粮商号说好了」
「荷儿!」平庆伯夫人厉声唤道。
容如荷不敢置信地盯着向来对自己好声好气且有求必应的母亲,美丽眸子不悦地眯起,僵硬冷声问:「母亲,事关紧急,您难道想袖手旁观?」
平庆伯夫人吞了口口水,强自陪笑道:「母亲何尝忍心见死不救,只不过伯府进项有限,前次又耗费巨资替你祖母做寿……」
「母亲在外头放印子钱,数月下来累积也有万金之数了吧?」容如荷不耐烦地打断了平庆伯夫人的话。
「荷儿,你」平庆伯夫人脸色变了。
待容如荷满意地离去后,平庆伯夫人神情yīn森地端坐在锦席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妈妈随侍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若是往常还能劝几句,可是眼见主子近日心神暴躁意乱,有时像换了个人,并且……
许妈妈暗暗捏了把冷汗,只盼自己忧心害怕的那一切不会发生。
「许妈妈,命人拿伯府的帖子去太医院,」平庆伯夫人的声音有些奇异地沙哑了,端坐的身子微微扭动了下,浑不觉自己已然媚眼如丝。「就说本夫人身子不适,让他来替我诊治诊治。」
「夫人」许妈妈吓得手一抖,老脸冷汗直流。「您、您三思啊!」
「你这是在指责我这个做主子的吗?」平庆伯夫人目光锐利狠戾地shè来,许妈妈膝盖一软。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许妈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正堂,脸色灰败惨白,在虚掩的长廊下一阵茫然……
她一家老小都是夫人的陪房,前程身契xìng命全捏在夫人手上,若是为奴不从,主子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全家的命,所以这些年来她也替夫人做了不少很灭良心的事,更是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可现在,她后悔了,自己怎么就没能及时为自己存个心眼儿,留条后路呢?
夫人现在行事全没了昔日的谨慎精明步步为营,假使有一天,和刘太医的事儿不幸败露,那头一个死的肯定是她这个贴身心腹!
许妈妈眼神越见恍惚,神情悲苦难禁。
「许妈妈?」一袭尔雅官服的容如诩经过她跟前,蓦地站定脚步,微微托异地温和问,「妈妈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哪儿不妥?」
许妈妈一颤,心虚地转过身就想走,却又被容如诩唤住。
「二郎君这是下朝了?」许妈妈僵硬地一笑。
「是,正要去敬寿堂向祖母请安。」他语声温雅地道,随即一拱手。「诩先行一步。」
许妈妈心绪复杂地看着他,半晌后低声道:「二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