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连自己都不相信,更无法信任别人……”
她听着、想着,能够明白他的心情与忧郁,前世的他和自己一样,陷入无法动弹的泥淖里。
小茱深深望着他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不需要抱歉,我并不恨你,就像我也不恨阎欣瑶,我可以理解阎欣瑶的嫉妒,也可以理解你的多疑,这是人之常情,但我对杨梓轩深恶痛绝,他是个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刻薄寡义、自私自利、心肠歹dú、目光短浅……”想到他,一堆骂人的成语飞跳出来。“我本来希望这辈子不会遇到他,但既然遇到了,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不好过!”
梓烨不禁失笑。“看得出来,所以你设计他心仪余家姑娘。”
“对,我见过余家姑娘,她曾经大闹杨家。”在她知道杨梓烨是个残障之后。
两人同时想起那一幕,捧腹大笑。那位余家姑娘的xìng子很“精彩”,样貌更“精彩”,好色的杨梓轩要是娶了她,应该会痛不yù生。
“小茱,留下来陪我、帮我,好吗?”
在此之前,他连想都不愿想这件事,丘大总管提过好几回,全被他否决,但是现在……
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她只有十四岁,眼底却闪烁着成熟女子的眸光,她聪明睿智、灵敏慧黠,如果她今天没有冲进来,他会坚持保护她、照顾她,让她置身事外,直到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把她带到自己身边。
但她冲进来了,搅乱他的计划,搅乱他的心,他的想法也因此改变了,他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安全或危险,他都会牢牢握住她的手。
留下来再趟一次浑水吗?童小茱不愿意,她已经不只一次告诫自己,这一世要活得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不要伟大、不要光荣,只要在平凡的生活里寻找淡淡的小确幸,但是不知怎地,一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看着他诚恳的模样,想着他的孤军奋斗,她竟然无法拒绝。
犹豫、挣扎、矛盾、反复……经过一场冗长的心理战争后,小茱终于点头了,接着她马上问道:“我还会做虾仁ròu圆、鳝鱼意面、蚵仔煎、米糕、棺材板、虱目鱼肚粥、芋稞、小笼包……这些食单可以卖你一千两银子吗?”
梓烨被她逗得朗声大笑。“你猜到了?”
“猜到什么?猜到闻香下马的老板是你?”
“对,是因为你在闻香下马遇见我?”他问。
“这是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别家饭馆只肯花二、三十两银子买食单,闻香下马却愿意开价一百两买咸酥鸡的食单。”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才有鬼。
“邱大总管还是小看你。”
“所以呢,一千两可以吗?”
他摇摇头。“不可以。”
嗄?不可以?!她不值一千两吗?天晓得她要使多大劲儿才能说服自己放弃眼前的安逸生活。
梓烨又问:“你是想替姊姊妹妹攒嫁妆吧?”
“对。”小茱不是随口开价,她算过,即使不再到市集上摆摊,若不遇上天灾人祸,养鸡场一年至少可以挣得两、三百两,农庄也能有百两以上的出息,若姊姊在三年后出嫁,加上这笔钱,爹娘可以拿出上千两给姊姊置办嫁妆,这样的嫁妆虽比不上皇亲贵胄,却也不比商贾之家差。
“吴财家里富有,虽不会看重你姊姊的嫁妆,却也不能寒酸太过,嫁了人,嫁妆便是女人最大的依仗,所以两千两吧,你的姊妹各一千两,你爹娘宠爱女儿,定会再添一些,这些够让她们有底气了。”
他会这么说,是因为心头明白她对吴财灌输的观念。
一夫一妻这是连听都没听过的事儿,任凭阎氏手段多、心思重,也不敢光明正大这般要求,只有童小茱敢,她还分析女人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