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了才叫没法儿活。”
小茱马上接腔,“可不是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林清县的知府是个公正廉明的好官,定会飞快把这件事上报到京城,到时候赈灾的银子拨下来,给咱们盖新房,破屋换新房,算一算,咱们还赚了呢!”
闻言,张氏气笑了。“哪有你这么心宽的?”
“咱们都这个处境了,再不心宽,岂不是欺负自个儿?”小柔加把劲儿。
三个女儿的话都有道理,张氏不再坚持。
但童兴还是担心地望向远处,问:“不知道二房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这时候还担心他们?童小茱都不晓得怎么说话才好,古代的教育是怎么把人教得这么敦厚善良的?要是她,被欺凌一辈子,不报仇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小瑜勾住爹的手,柔声道:“爹,那天小茱把话说得这么清楚,nǎinǎi和婶婶都听着呢,嘴里虽说不信,可心里清楚得很,她们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人都会怕天谴的,我猜二房一家子肯定早就避了出去。”
张氏接话,“就算没避开,现在上门,他们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混帐话,肯定说我们是去看笑话的。”
“可是……小茱,爷爷有没有说二房有人被压死?”
“爷爷没说,但应该没有,房倒塌都讲了,若是人,爷爷怎会不提醒?”
童兴这才点点头,稍微放下心来。
这时候预测中的余震来了,第一次摇得不大,但时间颇长,几个姊妹吓得惊呼不已,紧紧抱住爹娘。
全家人抱成一团,待余震过去,小茱还在想着找什么话把爹给留下,但童兴等不了了,拔腿往村里跑。
“爹,不要去!”小茱气急败坏,还是阻止不了吗?
见丈夫这样,张氏不得不跟着跑,小茱、小瑜、小柔也得追,一家人就这样回到村里。
到处都是喧闹声,离开家的人都回来了。
有人看见房子倒塌哭得满脸泪花,有人暗自庆幸听了小茱的话,也有人开始收拾细软,准备到亲戚家待上几天,谁晓得地牛还会不会翻身?
就在离家不远处,童兴看见大狗子的妹妹在路边哭,忙问:“怎么了?”
“nǎinǎi被砖埋了,爹娘和哥哥在挖,nǎinǎi一定、一定……呜……”
童兴想也不想,转个方向往大狗子家跑去。
大狗子的nǎinǎi已经卧病在床两年多,这几日连床都下不了,早上他们还听见陈叔、陈婶婶劝nǎinǎi跟他们到田里避一避,nǎinǎi坚持不肯,直说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床上。
她这样坚持,反让全家人都不敢出门,就怕地震来了来不及把老人家救出去,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童兴转到陈家,小茱松了口大气,也跟着进去帮忙挖人。
众人挖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陈nǎinǎi挖出来,只是人已经断气了。
安慰陈叔几句,童兴才领着家人回去。
家果然毁了,只不过养猪的茅草屋虽然倒塌却没损了家具,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童兴不安心,频频朝二房那边张望。
张氏见状,拉过丈夫说:“既然放不下,我陪你过去看看,就算挨骂也认了。”
妻子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童兴感动的拍拍她的手背,接着对三个女儿说:“你们把家里稍微整理整理,太重的东西别搬,等爹回来再说。”说罢,他便和张氏走出大门。
两人绕了大半圈,来到二房门前,门是半掩着的,没看见童亮,却看见李氏蹲在地上哭,而吴氏指东指西,嘴巴骂个不停。
大海看到童兴和张氏进门,急急跑上前奔进张氏怀里哭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