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拨通
房间里,胡中岳带着耳麦在开直播,刚聊到□□的话题,夏商的电话进来了。
喂?--
在啊
你骗我呢?
胡中岳把手机移到眼前,再次确定来电的人,是夏商没错,他怎么说在我家门口?
……
胡中岳冲着话筒里说了几句话之后,接着电话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镜里,夏商穿着灰色格子校服,背着书包,提着一厅水果,双臂摆来摆去。
我去,真是夏商。
胡中岳左右探寻,立刻掉头回洗手间,把刘海从头顶挠下来,抽了张卸妆棉把嘴唇上的唇彩擦了,不行,高光太明显了,又抽了张卸妆棉使劲□□脸部,把脸上的妆擦得一干二净,可发型被喱水定得太死了,硬的跟钢筋一样,掰下来的刘海又翻上去,胡中岳从旁边的化妆盒上抓起一把梳子,两只手飞快的往下,不行,再加点水,继续。
门铃又响起来了,胡中岳冲进卧室摘了一顶帽子,遮着那丛bàozhà的头发。
“来了来了。”
砰
胡中岳咽了口唾沫,虚惊一场,夏商还是夏商,亲近到没有攻击xìng,怎么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你在家怎么不开门?”夏商看着胡中岳,担心地皱眉,开门得有十分钟吧。
胡中岳把门启开,从鞋柜里找出一双适合的鞋子,招呼着夏商进来。
“你怎么来了?”胡中岳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夏商的手掌被勒得深红。
夏商顿了顿,思维在脑海里转了个圈,眨了眨眼睛:“没事,就是来看看。”
可是眼神里全是爱怜,一百来平米的单身公寓,简单的装饰,大致都是以白色为主,和小区的外观格格不入,家具简单,只有常用的,再无其他。
胡中岳点头陪笑,从茶几上拿过果盘,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蓝莓已经洗好了。
他又转去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罐啤酒,问夏商“喝吗?”夏商摆手,他又拿出一罐橙汁。
木制茶几很低,摆在白色电视墙前面,后面一排素色沙发上,连一个抱枕也没有,显得空dàng。
“坐。”胡中岳喝着啤酒,眼睛在帽檐里悄悄观察夏商。
“喂……你别喝……”夏商大步上前把胡中岳嘴边的啤酒抢过来。
惆怅的脸像一张揉皱的白纸,心尖上微疼,又不敢多言语,怕触碰对方的伤痛。
只能一个人胡思乱想,一个人怎么吃饭,怎么生活,怎么养病?
“你在想什么?”胡中岳在夏商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笑颜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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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胡中岳想起他的直播还没关,速度冲回卧室,打了一排字:有朋友来找,先下,晚上8点再播。
“胡中岳,你在直播吗?”夏商站在卧室门口。
书桌上,一个三角架上卡着手机,外接一个麦克风,电脑上显示的是音乐播放界面。
胡中岳“啊”的一句,回头,又“啊”的一句。
屏幕上,一摞字幕:
小岳岳叫胡中岳
胡中岳
胡中岳
我天,几分钟你发生了什么?
怎么卸妆了?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夏商走前,伏下身子看着手机屏幕,胡中岳把凳子搬偏,身后的夏商蹭得很近。他本来就有点近视,又隔着一个人,几乎要贴到屏幕。
小岳岳???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一千多万???
这么多人?
夏商惊讶地盯着屏幕,不可思议地问:“胡中岳,这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