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谋突然提到秦氏,独孤策也不由得一愣,秦氏他自然知道,正是他二叔的独孤平云的发妻,独孤平云当年跟随还是秦王的天子征讨王世充战死,秦氏伤心之下便出家修道去了,当今天子赏赐的徐国公府也不住,常年只住在城外的道观清修。
独孤策记忆之中,他的这位二婶娘倒是对他非常亲厚,秦氏自己没有孩子,独孤策生而丧母,对待他视如己出。
长孙氏过门后,独孤策无人照料,当时秦氏刚刚与独孤平云成亲,便将独孤策养在了身边,后来独孤平云战死,还曾流露出想要过继独孤策,承袭独孤平云香火的意思。
只是因为独孤策身为独孤楷一脉的嫡长孙,窦母不允,长孙氏倒是想要将独孤冲过继到二房,就算是降爵承袭,也少不了一个开国郡公的爵位,可秦氏却不愿,这事便不了了之了。
独孤策记得,此前也时常出城,去清虚观探望秦氏,只是重生之后,一时没想到,倒是许久不曾去过了。
独孤谋见独孤策不说话,又道:“大哥还迟疑什么,二婶娘可是咱们家的女诸葛,最是聪慧的,眼下这个局,大哥既然解不开,倒不如去问问二婶娘,说不定能有主意!”
独孤策听了,倒也没抱多大的期望,只是如今他为独孤凌云所恶,连屋里人都被窥伺,继续坐以待毙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长孙氏看他那眼神,可是都带着杀意了!
“如此也好!”
独孤谋见独孤策答应了,忙道:“既然如此,等大哥背上的伤好了,我们便出城去清虚观寻二婶娘讨个主意!”
独孤策道:“既然要去,何必等伤好,我这一身伤,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能痊愈,不如明日你出城去,向二婶娘给我讨个主意就是了!”
独孤谋一听,也暗道自己忽凃,独孤策如今处境艰难,长孙氏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还指不定要怎么磨.搓独孤策,再等些日子,怕是独孤策一条性命都保不住。
这倒不是独孤谋杞人忧天,实在是这府上都是长孙氏的人,独孤策又是一身伤,只要背地里用些手段,独孤策还能保全?
虽然有窦母在,可窦母总不能时时在独孤策身边看护着,今日见独孤凌云,对独孤策又哪有半分父子之情,怕是从今以后对独孤策都要不闻不问了。
两人说好,独孤谋便先走了,一直在厢房处的袭人和晴雯急忙忙进了屋里,见独孤策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后背上一道道血痕,竟是寻不见一处好的了。
袭人一见便哭了起来,道:“这可怎么好!?方才院子里的小厮丫鬟都被太太清走了,竟是连寻个人去请大夫都不成!”
独孤策道:“哭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那独孤盛才该担心才是,也不必请什么大夫,墙角那箱子里有金创药,你拿来用水化开,给我抹上也就是了!”
袭人听了,连忙去寻金创药,而后按着独孤策的吩咐准备去了。
晴雯等袭人出去,这才走到独孤策床前,盈盈跪倒在地,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独孤策一见,笑道:“你怎地也哭了,我这身伤看着厉害,其实不打紧的!”
独孤凌云今日真的是下了死手,每一鞭子都用尽了全力,换做寻常人,怕是真的要被打坏了筋骨,可独孤策到底不用寻常,重生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伤势看着重,其实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刚才被搭回来,他就觉得后背发痒,想来用不了多少日子就能痊愈。
只是身上的伤容易好,心里的伤,怕是没办法愈合了。
他今日含怒打了独孤盛,固然下手重了些,可也是独孤盛欺人太甚,可独孤凌云竟不问青红皂白,只顾着要替他那好儿子出气,下了死手来打他,也将那最后的一丝父子之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