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在异乡拼搏的年轻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这座城市中立足吧?谋求一份不错的职业,买一套房子,娶一个娇媚可人的妻子……
当沙必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焦虑。从王秋豪失踪到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按照那个家伙的行事效率,王秋豪的前景实在是不容乐观。
但沙必良仍然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那个神秘人在拜访黄慧和简耀平的时候都带去了一只大箱子,正是箱子里的“道具”要了这两人的性命,他还能顺利地谋害王秋豪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警方尚未找到王秋豪的尸体,这最后留存的希望既是警方的动力,也是最沉重的压力,因为寻找目标人物的过程,事实上就是一场和死神展开的赛跑。
从手头的资料中实在觅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沙必良的精神却渐感困顿,他决定稍微眯上一小觉,休养生息。
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眼睛虽然已经闭上,但思维却难以停顿。有些什么东西在脑壳里横冲直撞的,似乎已被禁闭了很久,正急切地寻找出路。
不知怎么地,沙必良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躺在床上,他仿佛坐在一辆行驶的汽车中。
汽车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前方一片黑暗。
有个声音在沙必良耳边说道:“前面没路灯了。你帮我看着点路。”
沙必良的视线向着车灯的尽头看去。漆黑的道路上只能看见一条白色的分道线。在不断重复的单调场景中,沙必良的思维开始慢慢凝滞。
车头前方挂着一个平安结,随着车辆的行进轻轻摇摆。那节奏正巧附和沙必良呼吸的频率。在转过一个弯道时,平安结又斜斜地甩出来,长长的灯笼尾扫过沙必良的眼前。
沙必良本能地想要闭眼,这时他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困了就睡会儿吧。”
一股倦意汹涌袭来,但同时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喊:“不能睡!你快要被催眠了!”
沙必良一惊,想要睁开眼睛,然而不论他怎么用力,却都无法睁开眼睛。
那人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
沙必良察觉到那人要走,用最后一丝意识焦急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个城市,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那人头也不回,他身旁还带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
沙必良想要阻拦,但他的身体却动弹不得。他发现自己早就被一根绳子绑在了汽车座椅上。那绳子在他身上密密匝匝地绕了许多圈,最后从车窗口伸出去并高高地飘在空中。沙必良顺着绳子往高处看去,却见绳子的尽头拴着一只大大的风筝。
沙必良大惊,扭动身体拼命挣扎,却无法松脱分毫。这时车外刮起一阵大风,风筝受了力,竟拖动汽车往前方滑去。车前水波盈盈,却是一条宽阔无比的大河。
沙必良大喊:“停下,停下!”
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汽车在风筝的拖动下越滑越快,最后终于冲破河边的护栏,向着运河一头扎了下去。
“咚”的一声,河水激起巨响,如同在沙必良脑海中炸开一记惊雷。
绳子在入水时被冲开了,沙必良奋力打开车门,河水涌入,汽车更快地向着河底沉坠。沙必良从车门中钻出来,他蹬了两下腿,想要游出水面。然而突然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看来是要将他拉入河底。
沙必良情急应变,在水中施出小擒拿的手法,关节反转拧住了对方的胳膊。那人吃痛,“哎哟”叫了一声,冷哼道:“混蛋,是我!”
熟悉的声音击碎了沙必良脑中的幻象,他蓦地睁开眼睛,汽车、河水、风筝全都消失了,他看到自己正站在办公室的小床前,而被他别住了胳膊、正龇牙咧嘴呼痛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