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上的损害主要体现于工资待遇和奖金福利上。目前的国企薪酬,主要与年限有关,颇为类似于日本的年功序列,相同学历同日进厂的工人,工资基本上是相同的,厂长最多也就比同年入厂的工人,多上十块左右的干部津贴,就是这不到10%的工资差,还不停的受到诟病。
但是,一旦换了工厂,工人的工龄是没变化,厂龄的区别就大了。
最简单的一点,异日若是有分福利房这样的活动,国企基本都是打分制,例如工龄一年1分,厂龄一年1分,中级职称10分,双职工10分……
无论打分制的具体标准是什么样的,年龄大职务高的工人的分数总是会比较高的,这也是打分制的基础。而失去了工龄积累的工人,却是又与年轻工人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以京城的房屋稀缺程度,晚个十年二十年分房,甚至因此而分不到都是有可能的。
当然,受到影响的干部就更多了,事实上,京西制药总厂的所有干部,政治前途都等于是终结了,文件里一句重新分配,不知道要愁白多少人的头发。
洪秘书将手里的事完成,亲自将文件送到了王司长手里。
王司长看了开头,同样是满脸的震惊。
“高层全部办理提前退休的手续?”王司长的目光聚集在了这一条上,完全说不出话来。
“有问题吗?”洪秘书问他。
王司长连忙摇头,道:“没问题,坚决执行。”
“不仅仅要坚决执行,而且要做好安抚和说明的工作。”洪秘书亲自送文件过来,自然不是为了来当邮差的。
他细细说明道:“此事影响甚大,你要告诉他们,没有做开除的决定,没有上法庭,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心存侥幸,上蹿下跳只会给他们自己找麻烦。”
“是,我明白了。”王司长了解了洪秘书的意思,又看看手里的文件,道:“这个蒋同化是研究所的,不归我管……”
蒋同化是一撸到底的结局,仍然是研究所里的研究员,但是所有党内和党外的职务全部免去。对于做科研的人来说,这种前途尽丧其实更令人难受。若是被强制退休了,身负多篇论文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去别的学校或研究所兼职,收入翻倍还轻松,但是,被强撸到底的话,他的工作时间就郁闷了,而这这间百多人的研究所,会如何对待曾经的所长,想来不会有皆大欢喜的局面,弄不好,蒋同化还得重走一遍夹着尾巴的科研狗之路。
不过,王司长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想要少得罪两个人罢了。
洪秘书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坚定的道:“蒋同化也算是你们卫生系统的,你们内部协调,绝对不能出纰漏。”
“好吧。”王司长有些勉强。
洪秘书当看不见,又叮嘱了几句,就匆匆而走。
要关停并转一家企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还有的是地方要跑。
就现在,这也是因为京西制药总厂的事通天了,变成了试点了,才能真的搞起关停并转,否则,没有前例的情况下,谁都不敢下这个狠手。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前例,以后这样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简单,终于到有一天,县政府要关停都能关停的程度。
洪秘书身为乔公的秘书,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甚至是王司长,在将一头麻烦事给理了理之后,内心里也不是特别反对有药厂被关停并转。
自从中国决定学国外那样,搞gmp制度以来,药企关停并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谁都不公开说出口罢了。
比起洪秘书等机关干部,王司长更知道国内的药企弊病。就以输液为例,静脉输液是要直接注入到人的血管里的,凡是混入了杂质,或者因灭菌不严格而产生了细菌,又或者生产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