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合制药是一家有日商背景的制药公司,受限于国内的政策关系,泰合本身只有31%的岛津股份,大头依旧捏在长辽制药厂手里。
不过,日资向来喜欢利用关联企业为背后的核心企业和核心业务创造利润。岛津的核心业务就是医药设备的制造,不仅是实验室用的设备,而且包括工厂化的设备。
众所周知,重工业向来是大投入大回报的,比起泰合制药本身的利润,全国性的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才是真正的现金河。
全国4000家药厂,但凡想要通过这条强制性规范的,就没有不需要更换设备的。
而且,不像是欧美的制药企业财大气粗,往往愿意花费巨资,购买高标准的设备。中国的药厂还没从饥饿中缓过劲来,选择的永远是最便宜的产品。
缩写gmp的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其实就是想解决这个问题,选择便宜的产品可以,但得选择合规的,总得有一条底线吧。
于是,对于岛津这样有意于中国市场的医药企业来说,问题就简化成了gmp的底线是什么了。
如果知道了gmp划定的设备底线,那么,设计和投产一批刚刚符合规定且成本最低的设备,就是制胜的法宝了。
这样的设备,其实就像是二战前的条约舰一样,越是卡着条约生产出来的设备,就越容易占据市场。
岛津想要知道条约和规范是什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或者说,这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相关部门借此打泰合制药的秋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泰合制药每次都甘之如饴。
蒋同化有时候都觉得,日本人真是脑袋有病,明知道宰他,还把头伸过来,不仅伸头挨宰,有时候连点名声都捞不到。
想归想,但蒋同化也确实喜欢泰合制药的乖巧,谁又不喜欢呢,看人家的布置就知道,说是不惜工本都不夸张,一听说是要招待gmp筹备委员会的人,泰合制药二话不说,就运来了整车的东西,光是每桌前面摆的干鱿鱼和干货鲜货,以及送给大家的干品海参礼品,算下来就不知要花多少钱。
对于后世的中国人来说,鱿鱼或许已经不稀罕了,但就80年代来说,鱿鱼还属于中高档的海鲜,用来做婚宴酒席都没问题,做小点自然很拿得出手,海参用来做礼物更不用说了,价值认识上,比后世只高不低。
这些钱当然不能让梁策出,蒋同化也出不起,他虽然三五不时的克扣些经费,还能收些礼物,可现在人普遍就穷,能抽好烟喝好酒,想下馆子下馆子,差不多就是普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至于资产多少,根本是没有这个概念的,一场热热闹闹的宴席,没有冤大头出钱,个人是舍不得的。
梁策站在门口招待客人。
蒋同化陪同其后。
排除杨锐这种妖孽级的成员,蒋同化算是国内比较有名头的中年学者了,梁策加上家庭背景也算技术水平到了一定程度,掌握项目依靠的就不一定是自身功力了,筹备委员会的学者们虽然更大牌一些,倒也很是给两人面子,俱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当然,来的人本来就是友好状态的,大家坐进梁策的小花园,既有泰合制药的员工过来送上毛巾茶饮,亦有酒店的员工送上菜单,招待的极其热情。
“小蒋,你这个医药推介会,弄的有点花呦。”筹备委员会的老头们按照默认的次序坐下来,资格较老的韩立国一边享受着日企培训出来的小姑娘的照顾,一边笑看菜单,道:“东来顺都可以叫过来吃?你们真会搞。”
“烤鸭也可以叫过来吃。另外,我还专门请了日本的大厨,一会给大家表演做寿司。”回话的是梁策,说起这些公关手段,他是谈的头头是道。
筹备委员会的学者也不都在京城,偶尔飞过来一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