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回京了,整个国医外贸的团队一片欢腾,像是战争胜利了似的,恨不得丢下包袱盖就上车。
巫尘远好说歹说的让大家收拾好装备,又请县委的食堂帮杀了一头猪,给大家加餐。肉票是单位小金库里最后的一点留存了,巫尘远也掏了出来,除此以外,还有大把的全国粮票和成箱的西凤酒被送了上来。c66c.
“砸锅卖铁,不过了!”巫尘远挺振奋的,特意指示说:“尽量给同志们订卧铺票,集中在一个车厢里,准备几条烟,到时候给列车员送过去,另外,能订软卧就多订一个软卧,把老同志们安排进去,路上这么久,大家也都累坏了。不要怕花钱。”
“有您这句话,看我的吧。”管事的老大不小了,却是跳脱的吆喝了一声,像是小二似的,揣着一口袋的钱去找车票去了。8年代的火车可不像是动车时代,虽然都是绿皮车,个:“老李有功,晚上赏一个水煮蛋,最大的给你。”
“谢巫总的赏。”老李唰唰的一打袖子,像是前清的满人似的,打了个千儿,逗的所有人都笑。
巫尘远也挺畅快的,心想:还是这样的干部好啊,任劳任怨,事情也办的妥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动不动就闹失踪,到了京城又能怎么样?等我回去了,有你哭的。
“对了,杨锐找到了没?”巫尘远随口问了一句。
打千儿的老李起来了,笑道:“这事儿我也问了,杨家在京城应该是没什么亲戚,他爷爷可能有几个老战友,我让人在饭店里查人头了,只要是河东省开的介绍信,就特别关注,满北京城,逃不到哪里去。”
“就怕他从北京又走了别的地方。”
“走也走不远,我问过了,这小子可是个懒骨头,好吃懒做的很,在学校里,每天都要吃肉……”老李抖了一下手里的卧铺票,道:“您想想,他要是乖乖的买张卧铺票,咱们能知道他去了北*京?要离开,我估摸着,他也得找人买卧铺票,再说了,这么小的孩子,到了京城,还不得把眼儿看花,他又有钱,不玩个十天半个月的,哪舍得去别的地方。”
“就怕咱们回了京城,他又回来了。”海处长的声音悠长的传入院内。
巫尘远眉头一皱:“老海,到房间里说话。”
海处长微微颔首,留下一地胡思乱想的工作人员。
“我考虑着杨家是地头蛇,就让省厅的同事,帮我跟了跟最近的电报,这是昨天发出去的。”海处长进了巫尘远的房间,将门关上,就直接说了情况。
巫尘远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先将摘抄的电报拿了过来,只见上面简单之极的写着“代表团回转”五个字。
“能证明是发给杨锐的吗?”
“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海处长又给了他一张摘抄的电报。
这张的字多了点:问好,准备回程。锐。
海处长点了一下最后,道:“毕竟是年轻人,不谨慎,一下子就被锁定了。
“发电报和接电报的都是谁?”
“一个叫史贵的,我查过了,他是给西堡中学卖试卷的,与杨锐认识,家里开了一个小饭店,在西堡镇上。”
“这个人能利用起来吗?”
“比较难,油盐不进,省里来的公安不太愿意用手段。”
“哦,有背景?”
“屁的背景,杨家这个地头蛇,根子深着呢,人家不愿意为了咱们几个外地人,得罪本乡本土的。我也懒得费这个心思,对方承认电报派给杨锐了,我也让人去京城的邮电局查了。”海处长说到此处一停,又道:“不过,算时间的话,杨锐坐今晚的车回来,估计也不会去拍电报了,再者,咱们也没理由羁绊他。现在怎么办?杨锐要是真的回来了,咱们就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