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学术会议,或者过于兴奋的研究者来说,他们很愿意支付这笔钱。
与普通杂志的发表不同,绝大多数的国外期刊都是没有稿费的,或者说,是稿费和版面费相抵。发行量较大的杂志多印几个单行本,就算是对作者的优惠了。等到再过十几二十年,网络发展的好了,订阅杂志的人更少,连赠送单行本的期刊都会变少。
纸箱很快被掏了个一干二净,剩下一封信,杨锐毫不顾忌的打开来看,却是一封制式的机打信件,大致是欢迎杨锐再次投稿云云,没什么意思。是sci检索的期刊,全世界的研究者都往这里投稿,稿件从来都不缺的,毕竟,外国研究员也是要评职称的。
邮政所的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杨锐掏纸箱,结果一个汇款单都没看到,一张美钞都没见到,最后的信封里还真的是一封信,等了一天的溪县邮递员受不了了,不爽的道:“你们这个亲戚真没意思,寄一堆书过来,又不是古董什么的,有啥意思?”
“古董不能寄的。”吴倩小声说了一声,她最近在准备邮政所内部的考试,规章条例记的烂熟。
邮递员“哼”的一声,说:“谁知道外国人让不让寄。这些究竟是啥?”
他这是问杨锐了。
杨锐笑了笑,将单行本放回了纸箱,打开一本样刊,翻到中间部分,找到了自己的文章,指着标题下的署名,道:“看见这个没有?”
“鬼画符一样的……”邮递员嘟囔了一声。
“这是拼音拼的,吴倩会吗?”杨锐将样刊转了一个方向。
“会一点。”吴倩迟疑的回答。她的拼音是最近才捡回来,为了参加邮政局的统一考试而自学的。她读书那会,学校里教语文的是一个头扎白毛巾的老农民,纯纯的贫下中农,天天拿着一个鞭子给学生娃讲捡粪的重要性,常说自己为了当一个车把式,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和努力,为此感谢了一圈人,还经常带着孩子们去附近搞实践,孩子们玩的很开心,也很喜欢这个敢打老师的老爷爷,就是到了毕业,才发现什么都没学会。
带着一抹羞涩,吴倩盯着杨锐指尖的拼音,用了十几秒,才将声母韵母分开读了:“yang……
……ui……”
“杨锐?”吴倩突然惊喜的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为自己拼出了拼音,还是拼出了杨锐。
杨锐微微点头,道:“我写的文章发表在了外国期刊上,这是人家寄给我的样刊。”
这个答案可是比海外亲戚还让人惊诧了。
所里年纪最大的李大姐“呦”的叫了出来,问:“你以前在咱中国的报纸上写文章,现在弄到外国去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咋没稿费呢?”李大姐的声音更大了,忽然在柜台上低头寻了起来,道:“是不是有汇款单没见到?”
“这种期刊没稿费。”杨锐无奈阻止对方的好心,又把单行本拿出来,道:“这种期刊会把我的文章单独印刷成册,但是不给稿费。”
“外国人比咱还省啊,稿费都不给……”
“外国的杂志给,期刊不给。”杨锐焦头烂额的普及期刊和杂志的区别。
柜面上的人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双手捧着单行本传看,不停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不一会儿,镇里来办事的人,也拥到了柜台,争着看外国人的杂志书。
西堡镇是个小镇,西头有人放个屁,东头立马都能知道。外国杂志这种东西,不用十分钟,就能传遍整个镇子。
邮政所的人多了,有做买卖的,把摊子给旁人,自己就跑来看热闹了。
还有些抠脚大汉,耳中听到的是外国杂志,脑子里想的是县城放的外国人不穿衣服的录像带,心想“镇里都有这东西了”,然后快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