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说什么?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啊。”戚慈不明白这个人别别扭扭的在想些什么,她其实真的不懂有风在执着什么。
“凤凰非梧桐不栖, 我见他应该说什么?”他见他, 原本应该谈天说地, 说这个天下之大,说这天下如何治理, 说很多很多,他有太多想说的了, 说他的孤寂说他的无奈, 说他远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样子,说他, 真的很想他和他一同走。
可是如今他能说什么呢, 有风从来不是一个会胆怯的人。他活在一个需要争需要抢的世界,活在一个氛围压抑的世界,争抢融入他的骨血,他护住的人,不允许他退后一步。他的强势和一往直前以及掠夺都是融进骨肉之中的。
然而偏生对胡山先生他胆怯了。
因为他渴望他更懂他, 却又害怕他更懂他。
就像现在, 他想当着面问他,为什么。却又害怕他拒绝得彻底, 再没有回头路。
而这种情绪,戚慈理解不了。她孤身一人, 做什么都是自己来, 她独立自主, 喜欢的东西基本都能到手, 她从来没有用命去拼过。
“你不去了?若是不去那便算了吧。”戚慈才不是那种看人别扭还要去劝上一劝的人,他不去倒是更好呢。若是阿溪森九他们闹别扭,那她还可以慢慢劝慰引导,可是换了有风,戚慈就没有这么好脾气了。
毕竟一个是自己人,一个是外人,还是个大麻烦。
有风一听戚慈说不去算了,他立马站好了,脑子还混沌着,便先开口道:“不我觉得还是要去见一见,毕竟已经到了这儿了,不去显得我太不尊重先生了。”他飞快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是的,不管先生到时候会怎么说,他去见一面是一种尊重呀,是这样的没错。
他飞快地说服了自己。
“好吧。”他去也没有关系,在他说知道答案的时候,戚慈就在脑中飞快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世人皆看不起女子,于是风气压抑,七国之中,又以越国为最盛。不过有风看上去可不像是一板一眼的越国人,不过人有百态,倒也正常。
戚慈推门出去,有风立马就跟上了。他心中有点忐忑,面上难免就带出了一丝情绪,但是他掩盖得极好,至少在戚慈偶尔转身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有风的不安,有风也的确不太像会不安的人。
他冷着脸的时候,任谁看上去都会觉得他老谋深算,是个人物,吓人得很。
这一路走过去,有风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才有空看一看这个破落的部落。他之前出来实在是很匆忙,直接就往路口去了,什么也没有管,现在仔细一看,只觉得这个部落和山下那个有点古怪的村子有点相似。
不一样的大概是这里好歹有些年轻的男子那个村子里,一个少年郎都没有。
连这破破烂烂的茅草屋都有些相似,感觉就是在同一个人的指挥之下修建起来的。来来往往的族人穿得破旧,却干净整洁,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不错,倒是不像活不下去的样子。这些人过得挺好的,让有风觉得有种归于田园的平静。
他的心突然就安宁了。
戚慈带着有风走过几排屋子在一座屋子门前停了下来,有风心道,看来先生就在里面了,只是不知先前那场会议怎么先生没有参加,莫不是先生嫌太过吵闹?还是先生不愿意理会这些俗事?
戚慈和先生又是什么关系?
他心里面有太多疑团,这些疑团都将在戚慈推开门的时候得以解决。戚慈没有敲门也没有问话,她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有风皱眉,冷下了脸。他原本对戚慈是有些许好感的,首先是因为她和胡山先生的关系或许有些不一般,其次是因为她的谈吐不像一般女子,并且她还救了他,种种加在一起,都足够让有风产生一定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