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车缓缓的进入罹月的时候,我发信自己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连去掀开帘子的手,都因为太过颤抖而几次没能成功的将那轻飘飘的帘子掀起来。
我看向窗外,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就仿佛我从来都不曾离开过,以前的晟王府,睿王府还有将军府。
还有灵月节的街市,那粘粘甜甜的银丝糖,在月光下会发出银色光芒的月光吟,还有那个说要将我的一世一双人还给我的那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变过,一切都没有改变,所有的一切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的厉害,我什么也看不清了,却还是努力的看向窗外,就仿佛这些早已不在我的眼前,全部都在我的心里
队伍声势浩荡的来到了罹月皇宫的朱红大门外停了下来,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罹月最后待过的地方。
那高高的城墙,一地的殷红,如今还有多少记得
我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的拉开,就好是有什么在心里被打开了。
马车慢慢的进了那道朱红大门里,以前我每一次进来这里,都是觉得这里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正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将所有走进来的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吞进去。
可现在,我看着马车缓缓的进到这大门中,突然就有一种一切可以重新开始的感觉,还有人在等着我
马车与后面的队伍经过两侧并排的十根石柱的时候,我看着每根石柱上雕刻着的巨龙,腾云驾雾,盘绕升腾,仿佛看到了我们小的时候围着它们跑来跑去的样子
不远处那座巍然而立的庞大建筑,斗拱交错,黄瓦盖顶
大雪过后的阳光格外的耀眼,我走出马车这一切都仿佛不似真的,却又那么真实的在我的眼前。
我以为我这一刻,我或许会激动的不能自控,可却发现此时的自己竟是越来越平静,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而然
只是当我抬起头看到站在高高的大殿之上的一群人时,赫然僵立在了原地。
他那么高高在上,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却依然还是在在那么高的大殿之上,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我不惜一切都要回来见到的那个人。
有风吹起他明黄色的龙袍,还有他的长发,我记得我的长发与他的曾经紧紧的缠在一起,德公公说这叫结发
所有的往事,一幕一幕不停的在我的脑海只能怪出现,我的白首不分离,他现在就与我近在咫尺,而我要如何才能去到他的面前
我看到太过入神,连幽澈在马车下,向我伸出手来我都没有看到,所有的人都静默的站在一边,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那高高的马车上抬头看着大殿之上,忘了收回目光。
大概是察觉到了下面的不对劲,我隐约的能看到冥夜此时也正在低着头朝殿下看着,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又看到我,又或者即使看到了也早已认不出了吧
“嫣儿?”,直到幽澈轻声的在马车下叫我的名字,我才察觉自己此时是有多么的突兀我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幽澈,并没有伸手去搭他的手,而是自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然后站在了他的身后。
幽澈略有些落寞的收回了手,什么都没说,拂了袖子便往台阶上走去,我跟在他的时候,一步步登上这再熟悉不过的台阶。
以前,都是我与冥夜一切站在那大殿之上迎接他国的来使,而如今却只得他一人被那么多人簇拥着迎接我这个所谓的“来使”
这几十级的台阶,我没走一步,便觉得离那天涯咫尺又更近了一步
当我站在大殿之上,跟着幽澈一起向这罹月的皇帝行礼的时候,我听到了我日思夜想的人的声音,“幽澈太子不必多礼”。
那一刻,我几乎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似凝滞的一般,整个人就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