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绝壁之上,李猩红坐在那里,右手拈花,左手摆弄着花瓣,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崖下一户富丽堂皇的宅院,面无表情,只是偶尔薄薄的嘴唇,会不自觉的微微颤抖,有时,他会索性轻轻将唇咬住,然后慢慢松开,反反复复,这是他很早就习惯了的怪癖。
在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着山下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也能看清楚往来密集的人群,就像是蝼蚁一般渺小。这里便是藏剑山庄,听说今日恰巧是藏剑的六十寿诞,宴请了很多武林知名人士,以及亲朋好友。
当然,藏剑也向天下第一大帮——蜀门,发出了邀请,不知前来贺寿的蜀门中人,何时会到,帖子早在月初时,就已经发出去了,蜀门掌门亲自回帖,说会派门中弟子前来道贺。藏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位师叔师伯会来呢?估摸着,他们也应该到了藏剑山庄的管辖范围了。
他焦虑的在西厢房内,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着……
此刻,他有些坐立不安,右眼不停地跳,怕是会出什么大事,把他精心安排好的一切毁于一旦。
他派去丹霞山,伏击唐凌霄的人,早已回来多时,然而,却带回来一个不好的消息。陈潇霆的女儿,已经被唐凌霄安全带回鬼神府了。
藏剑这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深知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杀掉陈潇霆的女儿,他寝食难安。他掐捏着一串佛珠,默念着《清心咒》,却始终除去不了心里的魔障。
“李猩红……李猩红……”他终于张嘴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样子极其厌恶,充满着哀怨与愤怒,在他眼里那股凶神恶煞,满是憎恨、仇视的神情,仿佛要将李猩红碎尸万段不可。
在他的左右两边,分别站在两个人,左边是他的儿子,藏迫剑;右边站着他结拜义弟范熙谅。
“这算什么,是恐吓,还是威胁?杀了我们庄内的人,居然还信誓旦旦说,要来登门求药?他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们藏剑山庄了吧?”沉默许久的范熙谅,看着来回踱步的藏剑,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李猩红,他算什么东西?信不信,咱们纠集蜀山各派,把他的鬼神府给铲平了?”年轻的藏迫剑,向来不把鬼神府放在眼里,今时今日,他更加肆无忌惮。
藏剑终于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用那掐着佛珠的手,指了指藏迫剑,示意他不要信口雌黄,又向门口望了望,说道:“他说来,就一定会来的。我本以为,那些杀手会解决的干净利索,想不到,最终,是我们被他们给利用了。”
“父亲,他们到底是谁?为何盗用鬼神府之名,灭了陈家满门?”
藏剑摇摇头:“说不得,说了,咱们就会身败名裂,我辛苦创下的这份家业,就会被毁于一旦。”
“不用怕!”范熙谅厉声言道,“今日来了这么多高手,难道会怕他李猩红不成?就算整个鬼神府前来兴师问罪,咱们又何惧之有?”
藏剑摇摇头,也是无计可施,不久前,他在陈家庄获得了绝世好剑“墨羽”,并派人至丹霞山脚,伏击唐凌霄,暗中以“七魂咒魄”向陈若绮施毒,只盼着她能在自己六十大寿前,毒发身亡,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将宝剑纳入自己囊肿,万事无虑。
中了“七魂咒魄”,没有他的解药,七日后才会毒发身亡。如今,恰好过了四日,他每天都过得很煎熬,生怕会出什么意外,于是,藏剑终于熬不住了,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他心里知道,屠灭陈家庄的那些人,并不是鬼神府派去的。他之所以花重金,去找鬼神府,让他们替自己杀陈潇霆一家,只是个幌子。他也是受了别人的唆使,为的就是这把削铁如泥的“墨羽”剑,而对方的目标,好像是存心要栽赃给鬼神府。
他怕被鬼神府报复,所以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以祝寿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