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只有外放的时候,才会被察觉,隐于体内时,即便是圣人,也察觉不到。
“所以,不管母亲怎么辩解,都没有用是吗?”凤青黛点头:“那好,你直接带母亲出去就是,不要继续废话了。母亲没什么想说的,但母亲敢对天发誓,母亲绝对没有用寒花来骗你!”
凤青黛也不知道“以退为进”,还能不能再用一次。
但凤无双接下来的行动,证明这招“以退为进”,没有用了。
凤无双什么也没说,她脑子里全是君上邪冰冷薄情的话,她现在回味起来,不知怎的,还尝出了几分讥嘲,仿佛君上邪在笑她自作多情!
她抓住凤青黛的胳膊,把凤青黛往外带,走出了密室。
凤青黛开始慌了,她没想到凤无双这一次如此果决。
凤青黛脑子里的祝青山也不好受,祝青山也不敢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开凤青黛的脑子。
他一离开,凤无双就能察觉到,那么他在凤青黛脑子里的事,就直接坐实了。
就在祝青山和凤青黛双双着急之间,凤无双停下了脚步,眼泪已经沾湿了她虽然消瘦,但依旧美丽的面庞。
看到这一幕,凤青黛眼神一怔,这一刻,她只有心疼。
凤无双蹲在地上哭泣起来,掩面大哭。
如果没有这一场误会,她也不会将自己陷的这般深,她明明已经打算脱身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活的,宛如一个笑话?
一个委屈加着一个委屈,接连几天压抑的情绪,让凤无双再度爆发起来。
她本身就是温室里的花朵,这些天的经历加在一起,快要把她搓成一团灰了。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的母亲,是害她变成这样的主要人员之一。
——我没有送过除了殷无双以外的任何女子寒花。
——我和你姐姐,在下层位面就已相识,并有婚约。
——我这辈子,也只认定殷无双这一个女人。
——且殷无双也收到了我的寒花。
比“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更残忍的,是“一腔痴心全交付,不得君子半回眸”。
凤无双不停的擦眼泪,她只是觉得,也许哭泣,会让她更好受一点。
她该哭自己可笑愚昧的感情,也该哭自己尊为至爱的母亲。
哭着哭着,凤无双身子一僵,她猛然站起来,一个转身,望着墙壁。
这一转身,四周场景仿佛骤然变动,白日的光,也变成夜幕的黑。
凤无双似乎回到了,她捧着所谓的、君上邪赠予她的寒花,去找殷无双的那一晚。
她问,摄政王今日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还问,摄政王送你寒花了吗?
那个时候,她也不确定母亲说的对不对,她想找殷无双证实。
然后殷无双说——并没有。
“摄政王不是说,姐姐已经收到寒花了吗?”凤无双的瞳孔,聚上了迷茫:“既然姐姐已经收到了,姐姐为什么……要骗我?”
但凡殷无双那个时候,说一句“收到了”,她都会立即察觉到母亲的谎言。
可为什么……为什么殷无双欺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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