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学。我听了他的事情,很是感动,自己打工赚钱供自己读书,有志气!小任说因为前一年的学费还欠着学校的,现在学校不给办休学手续,说是要等钱还清了才能办休学。
我当即就说:“这没有道理。本来休学就是为了打工赚钱还清欠款,反而因为欠钱不给办休学。这种规定完全不合理,我去找财务说说。”我找了人,说了事。财务说有规定,除非我愿意担保。我说可以,就找来小任一起办了担保手续。事情办得很成功,小任似乎也赚到了他应该赚到的钱,因为他一年以后复学了。
那是刚开学的一天,我正在教务处找人谈事,进来一位同学,说要办复学手续,来的正是小任。一年的打工生活,使他看起来更壮了更高了也更黑了,有些沧桑感。我认出是他,和他打招呼;他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到末了,他还是想不起我这位冒冒失失和他打招呼的老师是谁,带着很疑惑的表情走了。
同事问起缘由,我说了。他笑着说:“从心理学上讲,人有一种很奇怪的现象,就是选择xìng失忆。这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应该是真的想不起你是谁了。”
我说,看来我也是个俗人,帮了人,还记着,还希望别人记着。
说笑归说笑,如果事情就此结束,其结局对我来说倒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的发展还远没有结束。
一天,小浩又来了,是和小任一起来的。两人也快毕业了,小任说他想进政府部门,比较安定,收入应该也可以。我说不管在哪里工作,关键是要适合自己,收入要考虑,将来的发展也要考虑。然后是一些闲聊,小浩这孩子也能聊了,不像当初,开口说话都有点脸红。不过,自始至终,小任都没有提我帮他担保办休学的事情。也许是真的忘了,因为这的确不是那种令人愉快得值得一辈子记住的事情。我想着将来碰到心理学老师,这倒是一例值得探讨的典型案例。
新学年开学不久,小任一个人上门来了,小浩已经毕业离开学校了。小任高兴地告诉我说他已经在本市一个区级政府机关工作。我在向他表示祝贺的同时,嘱咐他要好好干,总之是些诸如“要虚心学习,一切从头做起”之类的话。
他问了我关于党员如何开证明的事,我都尽我所知,告诉他应该到相关部门办手续。看他yù言又止的神情,我猜他来肯定有所请托。这年头年轻人在外面都不易,我也是孩子的母亲,有些不忍,末了问他“有什么事情没有”。他告诉我说只是来聊聊天,没有什么要办的事,便告辞了。
在此后的半年时间里,记得他还上门过两次。我也乐于和他聊聊天,了解一些自己不太熟悉的关于政府机关的一些事情;想是他刚去工作不久,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光说些什么从小浩那里,他知道我是一位非常热心肠的人,像母亲一样对待每一位上门的同学;还说我是一位非常能干有才华的老师等等之类的话。我比较不善这一套说辞,应付几句。照例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他依然说没有什么事。
我清楚地记得:后来的那一次,他在临走时,拿出一张10元美钞,说很多人有收集世界各地钞票的爱好,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如果我儿子喜欢的话就把这张美钞送给他。学生上门,我从来都不许他们带什么东西,更不允许这样赤luǒluǒ地、哪怕以任何名义送钱送物。于是,我断然地拒绝了。
一个月以后,算起来是小任最后一次上我家门了吧。这次他拿来一份简历,是一位女生的,说是他的女朋友,在附近一所重点大学读书,快毕业了,想到高校当老师,希望我在本校帮帮忙。
说老实话,当时我很是不快,终于搞明白了他最近几次来找我甚至那10美钞的真正意图。别看我是女同志,xìng情直爽,办事不喜欢拐弯抹角。考虑到毕竟是熟人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