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吸血鬼!”
“于工真是可怜啊!他家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他家摊了一家的病秧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遗传的因素,祖上几代都短命,直到于工这一代,只有他一人身体是健康的,没遗传到那个病。”
“他早就家徒四壁了,为了给家人治病啊,他在我们这干的最起劲,上头却一直欺负我们老实,工资拖欠,压榨我们。”
“于工已经欠下一屁股的债务,为了还债,他不得不带着一群我们的同事去讨要工资,谁知被那几个混蛋畜生打出来。”
小哥简直说的声泪俱下,一个铁汉子,可能真的说到动情之处,令他不禁哽咽起来。
一旁几个年龄和我爸妈相仿的大叔也走上前来,左一言右一句地说着,语气中都多多少少带着不满。
“太可怜了!他都快四十岁了,都没娶妻,一生都奉献在了家庭身上,也不知他家造了什么孽啊,有遗传病害的一家人和后代不说,好不容易生出一个健康的后代,却要背负如此大的压力和责任!”
“是啊,是啊,于工不过是想将这几个月来,拖欠的工资拿到手,好还债啊!”
即使再愤怒,再不满,我还是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无奈。
一种很悲伤的无奈。
安宁的眼睛有点湿湿的,为于工感到伤心和怜悯。
他真的,为了他的家庭付出了太多,但是,到头来,悲剧还是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他被从天而降的铁片瞬息间夺取了性命,短短一刹那,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消失在这世上。
我心里多多少少清楚了,于工生前的心愿,除了要寻找到头,就是想让家人康复,不再走上和祖上一样的道路。
我咬了咬牙齿,谁知围过来的其中一个大叔压低了声音,对着我严肃地说道:“小姑娘,我看你专门跑来这边问这起事故,绝对不是抱着玩的心态。”
“我告诉你啊,当时在于工上方的,是蒋工,那个蒋工和刚才的吸血鬼走得格外的近,一直贿赂他不说,还给他塞红包,送礼,一副小人谄媚的姿态,让我感到恶心。”
“我们都觉得,于工的死与那个吸血鬼有关系,因为之前于工有说要闹到警察局,可是还没等他行动,就出事了!”
“对,我们也觉得,说不定,这就是一场谋杀!什么工伤事故!全他妈是狗屁!”一个长得微胖的光头大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声音嘶哑地低吼着。
我的眼睛敏锐地看到,那间简易棚的门打开了,一个猥琐的身影从里面出来,我立马对着几个大叔还有小哥说道:“工头来了,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晚上我们会来工地上,至于是什么原因,到时候再细讲给你们听。”
“快去做事吧,晚上七点,我们会来的。”
说完,我就拉着安宁匆匆离去,留下一堆面面相觑的工人大叔,当我们才走出蓝铁皮门外时,色鬼出声了。
“不是遗传病。”
“啊?”
我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东西,半晌才回过神来,色鬼好笑地戳了戳我的额头,嗔怪了句:“华儿这是一孕傻三年吗?”
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说道:“你才傻呢,快说,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色鬼甚至笑出声了,他看到我的目光渐渐阴森,终于是制住了笑意,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无头鬼的一家不是因为遗传病死的。”
“那是什么?”
他的脸色一下子阴郁了下来,眼中带着别样的光芒。
声音低沉道:“是诅咒。”
安宁虽看不到色鬼的模样,但是色鬼的声音,她是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