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国焘在一块工作,他逃跑之前从边区银行带走多少黄金?”
这人想一想:“可能有四五百两吧。”
康生又问:“那你为什么不想一想,张国焘要黄金干什么?为什么不向组织报告?”
那人辩解:“那谁晓得张国焘准备逃跑啊!”
有人提问:“为什么边区银行就给张国焘黄金呢?”
这个人解释:“他是边区政府主席呀,银行是政府办的呀,不听他的还听谁的?不要说张国焘要四五百两黄金,就是林(伯渠)老、罗迈他们随便写个条子,到银行提取千八百两黄金,银行也得乖乖给呀。”
有人评论:“看来张国焘提前准备好了,弄走几百两黄金做逃跑经费。”
此人讲得有道理,康生不好再追问了,只得作罢。
中央大礼堂对面山坡一条长长的斜坡路空无一人,坡路尽端是陈云旧居,双扇门一把铁锁,一块中组部捐款竖立的石碑说明延安时代中央组织部的驻地。
斜坡路“之”字形折上,中宣部图书馆旁是我和黄爱民的窑洞,探头向里张望,一位壮年汉子迎了出来,热情相邀:“到家了,进家里坐坐。”窑洞内一盘土炕,一些凌乱的家什,确实比延安时代的家富足了许多。
延安中宣部旧址无碑无字,其窑洞基本保存完好,从柯柏年、黄华的窑洞前走上去,是凯丰和赵毅敏的窑洞,徐(特立)老的窑洞却无处寻觅……当年开荒种地,欢度中秋,山上山下人来人往,何等的兴旺啊!如今山岭寂静,人迹稀疏。
杨家岭上的故人早早离去,撇下我孤身一人缅怀往事,不禁感慨万端。
离开杨家岭直奔枣园。
走入枣园,甬道左侧一幢别墅式样的平房没有挂说明牌牌,我一眼认出是陈云故居。1943年,我在枣园工作的小灶厨房只保留下一间,那棵我曾经浇灌的枣树被砍伐掉了。北面山坡脚下只剩下周西林和警卫战士居住的一排平房。
延安人不知道美国南瓜的来历
在延安出版的革命旧址示意图上,未予标示美军观察组旧址,琢磨一下,也是,美国军人居住地怎么能算革命旧址?
我走出宾馆,沿街北行,一路高楼大厦,北门外的变化翻天覆地,多次向行人问路,无人知晓美军观察组的旧址。
美军观察组抵达延安,是红色中国走上国际外jiāo舞台的开端,标志这美国官方承认中共的合法存在,直至发展到美国邀请中共代表董必武作为中国政府代表团成员,参与联合国的创建。
美军观察组在延安受到盛情款待,党的领导人亲临驻地慰问。延安各单位传达文件进行“外事教育”,预防琐碎小事怠慢了美国盟友。我作为一名中方管理员,参与美军观察组的基建施工。随后又接受美国人的训练,学习驾驶吉普车,替代美国人往返北门外与东关机场,接送飞行员,运输物资。观察组的几辆吉普车是稀罕物,汽车驶过,惹得延安军民驻足观望。
此次重返延安,看见农fù出售小南瓜,我想起这是美国的南瓜品种!上前询问,农fù说:“什么瓜哟,陕北南瓜嘛!甜得很。”在桥儿沟农贸市场,小贩们异口同声:“陕北南瓜嘛!”我问:“为什么陕北还有一种大南瓜。为什么大南瓜长相端正,滋味清淡;小南瓜长相丑陋,香甜可口?”众人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1945年春,一名美国军官来到中方管理员办公室,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外国话,将一只信封jiāo给杨管理员。老杨对我说,这是包瑞德上校从美国带来的南瓜籽,嘱咐我们种上。他说延安这个地方没有甘蔗,含糖的食物太少了!人不吃糖,不好。
大家想看看美国的南瓜到底是个啥模样,弄些茅厕的粪土,挑来延河的清水,在气象观测楼